恢復的光明魔法讓他能夠敏銳的感應到對方的不同——那是一股強大的黑暗之力。
少年放下那個聖子手辦,轉過頭斜睨了他一眼,彎下腰湊近他的面龐,笑道,“這麼敏-感?怪不得雷維阿坦那傢伙總喜歡調戲你……”
坐在辦公桌前的青年醫生雙眼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著,“深淵之主?”
“答對了,但沒有獎勵。”少年歪了歪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面前的灰瞳男人,“普林霍爾主教,你明明有前世記憶,為什麼要假裝成普通人?該不會還想要故技重施,藉著失憶的由頭佔我哥便宜吧?”
分辨出了對方身份,尤禮的神色冷靜了下來,他看著面前佔據了沈莫白身體的深淵之主,淡淡道。
“你怎麼知道我已經佔了?”
凱里安原本只是想要藉機打壓羞辱他,卻沒想到尤禮會順著他的話接著往下說,頓時語氣變得不太好看,“你說什麼?”
“上週我去你們學校體檢,你哥的觸診是我做的。”
“你!”凱里安臉色一變。
說時遲那時快,尤禮雙眼一眯,一抹白光從他掌心乍然出現,朝著少年額頭直直衝去,眨眼間便沒入了他的眉心。
少年猛地從桌上躥起來,後退了幾步,捂著自己的額頭用狠厲的眼神看著面前的人。
“你這賤人……”
下一秒,他的身體一晃,瞳孔放大又縮回了正常大小,表情變得有些茫然起來。
“尤醫生?”沈莫白看了眼四周,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走廊來到了尤禮的問診室中。
“莫白?”面前傳來了醫生有些不確定的聲音,“你還好嗎?”
“尤醫生……”沈莫白像是找到救星了一樣在椅子上坐下,“你幫幫我,我好像人格分裂了——他剛剛是不是又出現了?”
“你先不要著急,慢慢說——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見自己剛剛施展的淨化術確實將凱里安暫時壓制住了,尤禮放緩語氣,安撫面前的人道。
“已經有一陣子了,上次出院之後沒過幾天,我就發現……”
沈莫白一邊思索一邊陳述,將所有能講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包括但不限於自己的記憶跳躍性丟失,透過備忘錄進行的那場對話,還有鏡子裡看到的另一個紅眼睛的自己。
當然,穿這小象內褲跳二年級舞蹈那段沒說,那實在太丟臉了,他要把這段黑歷史帶進棺材裡。
尤禮聽完之後,神色有些凝重。
他沒想到深淵之主居然並沒有被道恩殺死,從沈莫白的描述聽起來,他應該是不知道透過了什麼途徑也來到了這個世界,趁機佔據了沈莫白的身體。這種一體雙魂的情況實在棘手,想來道恩未必是如沈莫白所說對此毫不知情,而是暫時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可以將兩個人的靈魂分割開來,於是只能用這種方式來保護弟弟。
“尤醫生,你說我這種情況能治嗎?”
沈莫白說著,視線遊移,不經意間落到了桌上那個手辦上。
他一怔,停止了提問,只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和自己夢裡所穿的裝束一模一樣的手辦。
“這是……”
見少年的表情有些不對,尤禮立刻伸出手將手辦收進了抽屜裡。
“沒什麼,只是個小玩具罷了。”他用尋常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