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就夠了。”
“那是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讓沈莫玄沉默了幾秒,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道,“大概……是等到我看夠了這個世界,而需要我陪伴和守護的物件也已經不在的時候吧。”
看著面前的男人那輕描淡寫的語氣,阿什卡緩慢地眨了眨眼。
那一瞬間,他忽然從道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飄渺的孤獨感,就好像他曾經孑然一身地生活了很久很久,那種他在年長的精靈身上才能夠感受到的歲月和時間沉澱下來的痕跡,在對方的眼眸中一閃而逝,令人有些悵惘。
不過很快對方臉上的那一絲外露的情感便被剝離,只剩下了冷酷。
“……不過那是剛剛,現在你不是不需要了麼。”
銀白的火焰從牽連著銀髮騎士腳踝的藤蔓上無端燃起,藤蔓被燒斷,男人拉開門就要離開。
“等等!”握在手中的行李皮箱的扶手被人用指頭勾住。
銀髮騎士扭過頭看向他,眼神古井無波,像是在看個根本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阿什卡的指尖緊了緊。
他將右手的木刺的方向倒轉,從脖頸探入領口,尖銳的末端直接劃開了襯衫的布料,將其從衣襟斜斜撕裂,露出了暗色的面板和有些瘦削的,遍佈疤痕的身體。
暗夜精靈那細密的黑色眼睫顫了顫,緩緩抬起眼簾,看著面前的銀髮騎士。
“這樣你滿意了嗎?”
“什麼叫我滿意了嗎?”男人反問,“明明是我吃虧的事情,你倒是表現得不情不願。”
“……”阿什卡耳朵一抖,他偏過頭,放低了語氣“……拜託你了。”
“不敢痴心妄想。”沈莫玄從他的手中拽過皮箱,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看我這個‘卑劣的人類,無恥之徒,下流的聖騎士’還是趕緊走吧,免得礙你的眼。”
“先、先別走!”
見皮箱拽不住了,暗夜精靈又改抬手拽住了聖騎士的衣襬。
他身上的襯衫布料隨著這一動作從肩膀上滑落下來,可他卻顧不上這些。
他咬了咬牙,從口中擠出兩個字,“求你……”
沈莫玄挑起眉,“還有呢?”
“……謝謝。”
“沒了?”
“……剛剛,誤會你了,對不起。”
“這不是能好好說話嗎?”銀髮騎士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懂人類的禮儀呢。”
“……”阿什卡抬起頭,眼角有些微紅,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羞恥。
“看著我做什麼?”男人放下箱子,“去躺下吧。”
阿什卡深吸了一口氣,來到那張床鋪旁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雙手緊扣著床沿。
沈莫玄來到床邊,右手微抬,白銀色的粒子在他的掌心中凝結成形,形成了一枚長長的刺針。
“永恆之蜜的力量已經和我融為一體,我會在你的身上用我的血刺下魔力符文,這道符文會將我的生命與你聯結。”
他張開左手,將用滅世之戈形成的刺針在掌心燃起的聖焰上烤了烤。
“這個魔力符文是單向的,如果我死了,那麼你也會失去生命力的供給端,換言之——你也會死。”
“那如果我受傷了呢?”暗夜精靈抬起頭,看著站在床邊的銀髮騎士。
沈莫玄收攏左手手掌,看向他,“想要我救你?”
“……”阿什卡張了張口,“我只是想知道,符文是否會無限制地將你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