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無儔的臉龐和一雙如冰湖一般深邃的藍色眼瞳。在動作間,他胸口和手臂上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收縮和放鬆,起伏的線條流暢而又清晰。
他的脖頸上掛著一條銀鏈,鏈子的半截在水上,半截則沒入了水中,鏈子最下方是一個深紅色的錐形水晶,此刻正靜靜地墜在男人溝壑分明的胸膛中央,深紅的結晶將他的面板反襯得愈發皎潔,在日光石的照明下泛著動人的水澤。那畫面,毫不誇張地說,就算是最清心寡慾的聖騎士也得倒吸一口涼氣。
隔著老遠好奇地偷窺的那幾名裁決騎士不約而同地偏開頭,露出了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嗯……”
沈莫玄並沒有在意那些無害的視線,他輕輕地發出一聲嘆息,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倦意。
從深淵回來到現在,他一直都沒什麼機會合眼,雖然說有魔力支撐不睡也無所謂,不過要處理惡魔留下的爛攤子,多少還是有些費神。
水面傳來輕微的響動。
銀髮男人睜開眼,偏過頭望去。
慄發青年十分拘謹地坐在距離他得有十米那麼遠的水池對面,垂著頭盯著水面,像是水裡面有一朵花似的。
他全身的面板都很紅,尤其是耳朵和臉,原本健康的蜜色面板現在變成了那種成熟果實一般的酡紅色,像是被浴池裡的水蒸的,雙眼還有一些恍惚。
這傢伙,怎麼剛進來就好像要昏過去了似的,耐熱性這麼差嗎?
沈莫玄挑了挑眉。
“達倫。”他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是……是!”還在走神的慄發青年條件反射地抬起頭,望向了坐在水池對面的銀髮騎士長。
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在男人的臉上,不讓自己的餘光跑到水面以下的位置。
“大人您有什麼吩咐?”他的聲音不知道為何有些沙啞。
“沒什麼。”沈莫玄說道,“只是想問,你臉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他的目光定在慄發青年的臉上。對方的左側眉眼下方有一道凸起的疤痕,距離眼睛很近,看起來像是被什麼兇獸抓的舊傷,在水汽的蒸騰下變成了深紅色,橫亙在臉上,很引人注目。
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好奇了,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
“啊……這個。”達倫撫上自己的臉,“是小的時候被熊抓的。”
“我的母親在很早的時候就改嫁了,我跟著父親一起生活,他是個獵人。”青年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有一年冬天,他上山打獵,很久都沒有回來,我擔心出什麼事情,就獨自跑到山裡找他,結果遇到了熊……那是我第一次應對比我強大那麼多的對手,那頭黑熊有當時的兩個我那麼高,它被父親的捕獸夾傷到了腿,正在逃亡之中,便遇上了我,當它朝著我撲來的時候,我以為我死定了,但是我聽見了父親的聲音,他讓我舉起劍。”
“父親的話鼓舞了我,讓我有力氣舉起手中的劍。果然,熊害怕了,他沒再攻擊我,而是轉頭想要逃離,我找準時機刺中了他的背部,然後那頭熊便被我父親一劍終結了生命。”
“不過,它的爪子還是在我臉上留下了一些紀念。因為當時條件有限,只是草草地止了血,等我被選拔進十字守衛軍,有機會找光明牧師看的時候,說是由於當時沒有及時治療,疤痕已經增生,很難再去除了,索性就沒有再管了。”
“抱歉,很難看吧……我小時候還嚇哭過女孩子呢。”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自己那一側的臉龐偏轉到背向男人的那邊。
“我覺得並不難看。”銀髮男人沉穩的聲音在水池對面響起。
“那是你果敢的證明,沒有什麼好為它感到抱歉的。如果因此造成非議,那是因為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