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斯的胸膛都快貼到了地面上了,身體的本能讓他抗拒被人這樣探查那他自己都從未觸碰過的地方,但理智和情感又讓他對抗著自己的本能。
剛才還只是被蟲蟻叮噬之後的癢意轉化成了另一種更加明顯的痛感,像是一道激進的電流從面板表面傳遞到大腦皮層。
彷彿冰冷的海潮衝向被烈日曬得滾燙的沙地,水分浸透了粗糲的沙子,滲入其中。
又像是被人用堅硬的碾子重重滾過了患處,疼痛覆蓋了灼癢。
那一瞬間神經是暢快的。
但沒過幾秒,海潮褪去,沙子上又冒出了無數的坑洞,是還沒有被海水徹底浸潤的地方,像是嗷嗷待哺的鳥雀一樣張開了小口。
被碾過的患處愈發紅腫起來。
更多,更多……
黑龍將額頭抵到左手的拳心上,調整著自己顫抖的呼吸。
他好像知道那是什麼鱗片了。
“再下面一層……”
他緩緩道。
“再下一層?”
沈莫玄重複了一下他說的話。
說的倒是簡單。
那枚紅色的鱗片就好像是被用強力膠黏在黑龍的面板上了一樣,直接嵌死在了上面,根本撬不開。
不僅如此,就連蓋在上面的兩枚黑色鱗片也呈收攏狀態,緊緊壓迫著他的手指,要不是他力氣大還戴著手套,像剛才那樣徒手的話,不被燙死估計也會被龍鱗夾骨折。
聖騎士用指甲扣了扣那枚鱗片的表面,像是想要就這樣把它敲開。
“那你自己放鬆一點。”
塞克塔斯默不作聲地用右手抓住了自己身後的龍翼翹起的邊緣,指尖收緊,將其往上提起。
“唔……哼……”
比起聖騎士,黑龍對自己的力道要更加沒有顧忌,在他那大力出奇跡的拉扯下,龍翼根部的鱗片也微微張開。
沈莫玄終於將指尖探入了紅色鱗片的底部。
像是撕開了一層被張貼了很久的保護膜,鱗片和黑龍真正的面板之間拉扯出無數絲狀的透明黏液。
和其他地方乾燥、堅硬甚至有些粗糙的龍皮不同,紅鱗下的面板是溼潤細膩的,柔軟包容的,會隨著指尖的按壓微微凹陷,並且反饋一個很有韌性的回彈的力道。
手感很像是某種解壓玩具。
“就是這裡嗎?”他問道。
黑龍閉上了眼睛。
“對……”他又長又重嘆了口氣。
“再抓一會兒……”
沈莫玄聽他那舒服的語氣,就知道自己是找對地方了。
“怎麼回事,你得面板病了嗎?”
他的指尖動作沒停,在鱗片下方小幅度地替黑龍抓著癢。
手指像是浸到了一盆熱騰騰的漿糊裡,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嗯?不是……呼……”塞克塔斯含糊其辭地哼哼了幾聲。
“那就是阻生鱗的問題?”
聖騎士的指尖往鱗片底部探入了一些,似乎要將它整個翹起。
“需要我幫你拔掉嗎?”
“不!”黑龍的雙翼猛地彈起,將聖騎士的身體整個夾住。
沈莫玄差點被龍翼啪得一下打到臉上,他推開他的翅膀。
“這麼痛麼?”他有些詫異。
“不用抓那麼深……就像剛剛那樣就好了……”塞克塔斯扭過頭,嗓音不知為何十分沙啞。
“那枚鱗片看起來是多長出來的,我可以幫你拔掉,很快的。”
沈莫玄把黑龍的抗拒當成了單純的諱疾忌醫。
這種稍微痛一下子就能解決的問題,還留著過夜幹嘛?
他用膝蓋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