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頭頂忽然一涼,天上開始落下冰冷的雨點,少年坐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雨滴越來越大,突如其來的驟雨打溼了他的衣襬,血漬和水漬逐漸混做一團,雨滴落在他的臉上,雨水順著耳側的髮絲流下,順著衣襟滲入他的胸口,涼徹心扉。
不遠處,聖騎士與凡納特計程車兵們還在和怪物們戰鬥著,而天際上,昏暗的烏雲遮讓黎明也顯得無比黑暗,尤萊亞的藍眸怔怔地注視著這一切。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雨滴沖走了地面上的塵土,一道閃光忽然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力,他抓著權杖的手指一緊,站起身,一步步來到那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宮殿前,彎下腰,從地面上拾起了那發出亮光的物體。
冰涼的雨水沖走了物體上殘餘的血汙,露出了那枚有著太陽與光輝圖案的銀色胸章。
這是……道恩的……
是他在道恩成為光耀騎士長的時候,親手給他戴上的,屬於守護騎士的象徵物……
“道恩……”
少年將胸章用力抓住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鋒利的邊角刺入了他的掌心,但那種疼痛卻不抵他心中的難過,他閉上了眼睛,揚起了腦袋,想用冰冷的雨水來給自己的眼睛降降溫,但卻還是無法抵擋那滾燙的淚水與雨滴一起從臉頰上滑落。
“道恩……”
……
沈莫玄躺在床上,臉上蒙著黑色緞帶,兩個鐐銬將他的手腕分開固定在石床兩邊。
鐐銬和緞帶都是他讓達倫恢復的,不過實際上這條矇眼的緞帶已經失去了魔力屏障的效果,就連鐐銬也是一掙就開,只是擺個樣子好讓深淵之主看不出什麼端倪。
雖說這個時候裝樣子也沒有太大必要了,不過,沈莫玄有種感覺,這個狀態下的他,似乎更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說出幾句真話。
石室的門開啟了,黑髮紅眼的男人走了進來,坐到了石床一側。
他沒有穿著那件滿是荊刺的黑色骨甲,只是披了一件寬鬆的黑袍,頭髮上還帶著一些溼漉漉的水汽,好像是剛剛沐浴完。
他不知為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地床上被矇住眼的銀髮騎士,俯下身去,一點點地湊近了對方的面孔。
黑髮一點點地落在床鋪上,柔軟地盤成了一圈圈一縷縷,掩住了銀髮騎士胸膛的面板。
“凱里安。”一道冷淡的聲音止住了即將越界的動作。
湊到銀髮騎士面前的深淵之主停了下來,發出了一聲無所謂的輕笑。
“怎麼?別人可以,我就不行?”
“你是我弟弟。”銀髮騎士似乎對他的態度感到有些不滿。
“又沒有血緣關係。”
“你用的是我的身體。”
“就是這樣才刺激啊……除了你的身體,我什麼人都不想碰……”
黑髮紅眸的青年撐住床沿,俯下身貼近了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龐,用視線描摹著對方形狀姣好的嘴唇。
“但是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你知道我已經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待多久了嗎,道恩?”
“第一年,第二年的時候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