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凱里安一臉遺憾地將袋子放到椅子上,然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見人終於離開泳池,沈莫玄立刻展開了隔音結界,然後撤開了手。
一個面板黝黑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猛地從水池中站起身,趴在池邊一邊凌亂地喘氣一邊猛咳。
他的脊背上已經出現了連鎖反應,一連串的黑色鱗片從靠近脊骨的地方冒出來,最中央的那片紅彤彤的,細看上去甚至還像是在呼吸一般一張一合的。
沈莫玄冷著臉翻身上岸,接過凱里安幫他從更衣室拿過來的衣服換上,然後站在椅子邊上脫下了那條已經因為溼透而黏連在自己身上的銀白魚尾。
“咳咳咳……呼哈……咳咳……咳……”
身後的咳聲漸止。
沈莫玄已經換完了衣服,轉過身,雙眼漠然地看著他,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屠龍高手。
塞克塔斯哪裡還明白不過來自己是理解錯了。
他咂巴了一下嘴,回味道。
“怪不得總感覺隔了一層——唔!”
他話沒說完,沈莫玄已經一腳飛踢將他從泳池的這頭重新送回到另一頭。
炙熱鮮紅的龍血從塞克塔斯的鼻尖緩緩流出,逐漸染紅了泳池。
黑龍像是一頭死龍一樣漂浮在泳池上,終於是心滿意足地暈過去了。
……
“哥?”等在門口的凱里安看到了獨自從泳池出現的沈莫玄。
青年已經換好了校服,那套溼漉漉的演出服被裝在那個塑膠袋裡,銀白色魚尾一端因為太長而翹在外邊。
“走吧。”
他神態如常,頭也不回地從樓梯上走了下去。
凱里安回過頭看了眼泳池半開的門,壓下心底那微妙的異常感,邁開腳步跟上了兄長。
“哥,等等我!”
黑龍=健身教練
沈莫白最近總感覺自己有一點不太對勁。
有時候明明做著某件事情,可是再一眨眼,時間地點就全都變了。
就好像昨晚,他明明應該是在電視機前用手機投屏看迎新晚會的直播,可是一眨眼的時間,他卻在床上睜開了眼睛。
窗外天光大亮,時間已經到了早上。
少年的神情從迷濛到清醒,又到疑惑。
他蓋在自己身上的深色床品和明顯比自己房間要簡潔許多的房間。
他為什麼會在哥的房間裡醒過來?
他扭頭看了眼身旁。
被子有些褶皺,看起來哥昨晚應該是和自己一起睡的。
但是現在已經七點多了,他大概早就已經起了。
可還是那個問題……他為什麼會在哥的房間裡?
難道是他昨天晚上夢遊了?
沈莫白苦思冥想,可是他只記得昨天看迎新晚會看到一半,之後便記憶全無……就好像是斷片了一樣。
少年茫然地從床上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不會是車禍後遺症吧?
他正一頭霧水,卻聽見門口傳來了吱嘎一聲響動,像是什麼東西撞到了他們家的玻璃茶几。
他翻身下床,趿著自己的拖鞋走過去開啟了門。
“哥,我昨晚怎麼在——”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頓時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說什麼。
只見一個面板黝黑,身形魁梧的陌生男人正大馬金刀地分腿跪在他們家的沙發上,胸口正對著沙發的靠背。
劃重點,這大個子男人上半身啥也沒穿,只有脖子上用黑繩掛著一條乳白色的水滴形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