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珠和章臺楊柳,都不及眼前這張芙蓉玉面。
她的面板白皙瑩潤,眼瞳卻極黑,紅唇若塗脂,色彩鮮豔至極,已經是很出挑的五官了,但組和起來更具美感,柔如秋水,讓人忍不住溺在那一池溫柔中。
惠康王定在原地,滿腦子都想著,傳言不假,傳言不假啊,比起他侄兒的那個麗貴妃,還是面前的美婦人出挑些。
惠康王的目光太灼熱,裴鶯側頭避了避。
“霍幽州,謝……”
“夫人,過來。”
惠康王怔住。
裴鶯眼睫顫了顫,朝著霍霆山走去。
才走到他一臂之遙的地方,就被男人抓住手臂撈了過去,待在他身旁站定,那隻拉著她手臂的大掌往下,最後搭在她的腰上。
“王爺,這位是我幽州的準主母,婚期定在來年,若到時王爺閒暇,可來幽州吃我的婚酒。”霍霆山笑道。
惠康王晴天霹靂。
裴鶯也懵了。
惠康王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霍幽州,這……”
霍霆山嘴角勾起一抹笑:“王爺想說什麼?”
“霍幽州你莫不是在耍小王?”惠康王這會話說利索了。
霍霆山露出驚訝之色:“王爺何出此言?這大楚律例裡應該沒有說鰥夫不能再娶妻吧。”
惠康王緊緊盯著霍霆山,一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
婚期定在明年?
這霍霆山耍他玩兒呢,否則早不說晚不說,為何偏要將人喊出來在他面前說。
他瞪了霍霆山片刻,惠康王身旁的奴僕看出他辱罵的話已到了喉間,忙低聲喊王爺。
罵不得啊,現在還在人家地盤呢,且這位霍幽州近來風頭正勁,已是幽、冀二州之主,你一個閒散王爺和有實權的州牧槓上不明智。
惠康王把髒話咽回去,他憤憤移開目光,正想去看裴鶯,這時卻聽霍霆山慢悠悠道:“過大江,送夫人回去午憩。”
過大江領命。
裴鶯自然是巴不得離開,當即帶著辛錦隨過大江走。
在快要出主院時,裴鶯回頭看了眼。
惠康王和霍霆山相對而立,前者臉色鐵青,後者嘴角勾起,懶洋洋的,彷彿具在掌握之中。
裴鶯心裡忽然湧現出一股古怪感。
惠康王尾隨她進入院子,她後面躲進屋子裡,那惠康王在外面沒說兩句話,他就來了。
霍霆山,怎的來得那般快。
裴鶯回到自己房中,坐在靠窗牗旁的軟榻上,越想越不對勁。
本來想晚膳的時候問一問他的,卻被辛錦告知那惠康王竟還未走,還留在府中用晚膳。
“夫人,要不先安寢吧。”辛錦低聲道。
裴鶯搖頭:“再等會兒。”
辛錦見裴鶯拿著遊記不放,便將燈芯挑長了些,讓房中亮堂點。
裴鶯看著手裡的書,其實沒看進去,她莫名有種預感,今晚那人還會過來。
燭火靜靜地燃著,這時一隻小飛蟲撞到燈罩上,繞著飛了一圈,尋不到入口,無果。
“咯、咯。”
稍重的兩聲敲門這時響起。
裴鶯拿著書的手一緊:“……進。”
房門被推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踏入裴鶯的房中,“夫人。”
“霍霆山,我有事問你。”裴鶯放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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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山腳步稍頓,連名帶姓喊他,她這是生氣了。
“夫人想問什麼?”霍霆山緩步過去。
裴鶯直視他:“你昨日說惠康王午膳前會走的。”
霍霆山走到她跟前:“我當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