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冰涼的手,雖然她也是小臉煞白,但還是強裝鎮定道:“父親很厲害,已將蛇制服了,且我們這邊有這般多的人,難不成還對付不了區區一條蛇嗎?”
裴鶯見巨蟒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小,緩緩撥出一口氣。
她之前看過這麼一個觀點,靈長類動物對爬行類會有與生俱來的恐懼,這不僅是因感官體驗,更是在遠古時期爬行類是作為獵食者的存在。
靈長類一代代的耳提面命,提醒族群中的幼崽必須小心這種細長還會爬樹的捕食者,於是千萬年後,彷彿刻在基因裡的恐懼程式在碰到蛇時會自動啟用。
這個觀點是否正確裴鶯不得而知,但看到那條巨蟒真真是頭皮發麻。
霍霆山靜等了片刻,等巨蟒完全不動後,才回首看裴鶯。
火光是暖橙色的,他看到了她面上掩飾不住的蒼白。男人動作稍頓,聲音緩和下來,“夫人先隨小子和小丫頭到前面,我稍後就來。”
裴鶯看了眼蛇。
蛇已經死了,他這是想做什麼?
“孃親,我們先到前面去。”孟靈兒牽著裴鶯的手,和她一起走遠。
待裴鶯和小輩們離開後,霍霆山才用刀割開了巨蟒的腹部。
“嘩啦。”胃液和旁的組織掉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一具屍體。
看到屍體的服飾,霍霆山輕呵了聲,“原來倒黴鬼另有其人。”
他來到時溶洞已被幽州軍包場了,先前霍霆山看到鼓起的蛇腹,第一反應是隊伍裡有個倒黴鬼不知何時被蛇吞了。
自己軍中的人,總不能任其葬在此處吧,想著帶回去安葬了。結果觀其服飾,這個倒黴鬼不是幽州兵。
陳淵想起一事,“大將軍,當初我追敵人洞,有二人遁入水中逃了,想來這是其一。”
霍霆山一腳將屍首踢進河道里,“回吧。”
幽州軍營。
“哈切。”裴鶯從馬上下來,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霍霆山看向迎上來的辛錦,直接吩咐:“速去讓火頭軍煮兩桶姜水,多放著生薑,一桶給夫人沐浴用,另一桶分派下去。”
姜水沐浴和飲姜水皆是驅寒的好辦法,過往軍中將士有誰感染風寒,直接煮姜水洗一洗,不說全部吧,八九成都能迅速好起來。
裴鶯沐浴去了。
從溶洞裡帶回來的鐘乳石裝進了箱子裡,等著後續的處置命令。
霍霆山看著仍站在他面前的沙英,“杵在此處作甚,不去換身衣服?”
沙英當初也淌水而過,褲腳鞋襪盡溼。
沙英面色凝重,後牙槽癢癢,“大將軍,後續您打算如何?李司州他們卑劣至此,欲要一舉奪我們幽州軍十五萬士卒之命,倘若這……”
“你這話是何意?”霍霆山打斷他。
沙英後知後覺,“他們還未和您彙報?”
霍霆山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沙英這下明白了,敢情大將軍回到軍營後立馬去了溶洞,還未來得及知曉投毒之事。
於是沙英從頭到尾將事情說了遍。
霍霆山知曉投毒一事,但對方具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