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石成磊稍怔,霎時紅了臉,“不、不用,本來也只是閒聊,你心情好就行。”
雖然不明白她在煩惱什麼,但他知曉肯定和平常有異,否則不會這般晚了還一個人在此處。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孟靈兒對石成磊說。
石成磊戀戀不捨,卻也心知晚了,“嗯,早些休息。”
孟靈兒和他說完後,轉身欲往回走,但這一轉身,她看到了不遠處的黑暗裡有一道精壯高大的身影。
天上烏雲移轉,月華有半數落在那人身上。她看到了他墨黑的發,和半張熟悉的面容。
孟靈兒心頭一跳,腳步停下後又下意識快步往前,“陳使君。”
石成磊驚愕。
那姓陳的居然在這裡,他何時來的?
驚愕的同時,石成磊心裡泛起一絲隱秘的、又讓他不由唾棄自己的竊喜。他站在船尾探著腦袋看,但許是察覺到他的打量,他們移步去了旁的地方。
從船尾到船首這一段,陳淵和孟靈兒誰也沒說話,不過來到船首後——
“小娘子今晚有煩心事睡不著?”
“我意外碰上他的。”
兩人同時開口,聲音交疊在一起,宛若二重奏。
他們同時一愣,而後都笑了。
氣氛緩和下來。
“小娘子,當初我對你說的話並非只是說說。你於我而言太過於年幼,合該見識多些男兒。那位小石郎君除了年齡以外,我自信並無其他輸給他之處,因此我並不是很憂心。”陳淵低眸看她,皎潔的月色在他眼裡沉澱出一汪溫柔:“你可以大膽些,更肆意些。我如今只是一個追求者,小娘子無需太在意我。”
孟靈兒只覺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碰了下她的耳垂,令熱氣直衝上臉。
這是秋季的夜,分明秋風微涼,她卻燥得慌,不過與此同時,胸腔裡最後一絲迷茫和無措被溫柔的夜風撫平。
如今月光明亮,孟靈兒別開臉,但仍不住想,他一定看到她通紅的臉了。
“那你怎麼來了?”小姑娘開始沒話找話。
陳淵低聲道:“十幾歲的少年人有時顧慮甚少,易衝動。”
這些日,石成磊對她獻的殷勤他看在眼裡,很清楚這位年輕的小石郎君與他一樣。年少充滿熱血,有時熱血一上頭,做事便不過腦子,只圖一時的快活。
他還是看著些比較安心。
“我聽聞你未用夕食,要不我讓庖房送些吃的來?”陳淵沒有問她和石成磊聊了什麼。
“好。”
旭日東昇,東方既白。
昨日行舟的第一夜,裴鶯睡得還不錯,第二日起來精神飽滿。今早用膳,裴鶯看到女兒也來了。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小姑娘的狀態似乎好了許多,裴鶯看著女兒臉頰飄著的薄紅,知她昨晚睡的不錯,但還是問道:“囡囡如今感覺如何?”
“已好多了,勞煩孃親掛心。”孟靈兒抿唇笑笑:“孃親,我聽聞昨日您和父親二人釣了許多魚兒。”
裴鶯:“確有此事,加起來恰好有二十條,其中鱸魚最是肥碩,夠我們吃許久了。”
“孃親往常就愛吃鱸魚,我記得以前每年秋季,鱸魚都是家中必不可少之物。秋季鱸魚正正的肥,孃親您多用些。”小姑娘說。
裴鶯沒覺得什麼,頷首同意。
坐在旁邊的霍霆山微不可見的揚了一下長眉。
行船不比旁的時候,活動範圍就這般大,若非補給需要、又或是遇到突發情況,一般不會停船。
因此膳罷,閒來無事的夫妻二人去了書房,將象棋擺出來消磨時間。
“夫人,你說你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