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等收拾完得去幫大將軍。”
能跟來的,先前自然都被提點過。這會兒幽州兵一個個心領神會,動作麻利的給地上的“戰友”收屍。
只收自己的,讓司州那邊繼續躺著。
收拾整理完後,沙英先行領著人撤回軍營。
在他們這批人離開大概半個時辰後,之前被李嘯天點名帶人搜尋兩旁樹林的柳校尉領著人出來。
兩側搜尋過一輪,確實發現有不尋常的枝葉折斷,證明曾經確有一批人隱藏在此等待伏擊。
但對方早撤退了,而他們遁著枝葉痕跡一路尋去,最後那條小路居然拐出去連通了官道。
官道上有馬蹄印,凌亂得很,再聯想到自家州牧和霍幽州已領兵走過,柳校尉已然明白此時無法根據馬蹄印判斷襲擊者的人數。
總的來說,前後忙活了半個時辰,連根毛都沒發現。
“柳校尉,現在我們如何,是去尋李公,還是……”那司州兵的目光移到地上,他們的同伴還躺在那裡,無人收屍。
柳校尉知他意,他沉思了片刻,想到霍幽州也領兵去了,他們李公不算勢單力薄,“先收拾收拾吧。”
其他士兵領命。
“咦,怎的有些奇怪……”一個司州兵低頭看著屍首,又轉頭看不遠處。
他在司州這方“屍場”的邊緣處,前面不遠就是之前死去的幽州兵躺的地方。
他停下搬運屍首,轉而往前走。
這些衛兵死於箭矢或砍刀下,前者較之後者傷口小,出血量也較為少些。但不管何種,都一定會有血流出來。
那司州兵走到跟前蹲下,將地上一小撮泥土拈起來,這些土是褐色的,不似他們那邊的鮮紅。
衛兵將土團置於鼻下,他聞到了一股臭味,不是一般的土腥,而是一股腐臭味。
司州環山群抱,州內土地肥沃,糧食比以前的幽州那是多得多,未發生過糧荒之事。但如今世道漸亂,加之又是當兵卒的,此前怎麼可能沒見過死人。
這是屍臭,土上沾的那些褐色粘液是屍液。
剛死沒多久的人,又怎會產生屍液和屍臭?幽州那邊的屍首有異!
“柳校尉!”那名司州小卒忙喊。
柳校尉聞聲至,小卒倒豆子似的彙報。
“竟然如此?這般說來,這場突襲肯定不是荊州所為,這是幽州設的局,是他們殺了大公子。”柳校尉面色大變。
旁計程車兵圍過來,得知此事後有人說:“柳校尉,我們去告知李公吧,大公子死於幽州之手,這等仇不能不報。”
“對,且如今證據確鑿,容不得幽州抵賴。”
這時卻有人說:“不算證據確鑿。”
周圍一靜,有小卒轉頭,見原來隊中有一人站在之前幽州那片“屍場”裡。
“你們看,這裡是有血跡的,是鮮血呢。”那人指了指腳下,又指了指另外的不遠處,“不僅這裡,那邊也有。”
柳校尉走過去一看。
還真如此。
“他們肯定打掃過戰場。”柳校尉咬牙:“從事發到我們來到此處,有兩刻多鐘的時間,足夠他們動手腳。”
至於如何打掃,這太簡單了。
只要將他們司州這方剛死沒多久的兵卒搬過來放血,在地上淋一淋,營造出殺戮痕跡便可。
瞧,他們李司州不就是被這障眼法騙了過去?
“柳校尉,我們如今速去幽州兵營,將那些屍首尋出來,這不就有證據了?”小卒說。
他剛說完就被拍了下腦袋,柳校尉恨鐵不成鋼,“真是蠢鈍如豕,幽州自知殺了人,哪會輕易交出證據?說不準這會兒都處理乾淨了,哪還等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