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大匣,她問呂紅英:“紅英如今宿在何處,是廄置內嗎?這匣子沉重,我命人給你送過去。”
呂紅英再次謝過,而後才說:“並非宿在廄置,廄置條件雖好,但人多口雜,且日錢昂貴,一連住多日划不來,因此郎君他去尋了個小宅子短租一月。”
裴鶯瞭然,遂改口說:“那我派人將匣子送到宅子去。”
對方再次千恩萬謝,隨即又拿出新繡的繡品要贈給裴鶯,她的繡品確實出眾得很,裴鶯笑納了。
這日呂紅英攜著金銀和衛兵一同離開時,問孟靈兒:“靈兒明日早上可要來我住處?我給你做豚皮餅。”
聽到豚皮餅,孟靈兒回想起從前,頓時食指大動。那時小嬸嬸也愛做豚皮餅,完事後再澆上肉汁,實在不要太香。
小姑娘點頭應下,“好。”
呂紅英笑道,“此去衛兵知曉我住處,明日早上靈兒直接來便是。”
孟靈兒彎起眸子:“英小嬸明日見。”
辭別呂紅英後,小姑娘挽著母親的手一同入府,邊走邊說著從前。
如今家裡條件好了,八珍玉食吃過不少,連以往不敢想的鹿肉和牛肉也食過,但再聽聞嬸嬸做的豚皮餅,竟覺懷念非常。
“孃親明日要和我同往嗎?”孟靈兒問。
裴鶯依舊不想動,“不了,囡囡自行去吧。早上前去,你嬸嬸多半會留你用午膳,午膳可在那邊叨擾人家,但晚膳得回府。”
孟靈兒應聲。
一夜轉眼過去,第二日小姑娘早早起了床,高高興興的帶著衛兵出門了。
裴鶯送完女兒回來,回屋繼續看賬本。
第一批白砂糖先送到了洛陽,一到洛陽迅速脫銷,供不應求毫不誇張。
第二批白砂糖後至長安。雖說如今割據局面已成,天子名存實亡,但長安還是個甭用質疑的銷金窟,權貴多如沙礫,完全不缺金銀。
白砂糖在長安被哄搶,聽聞其瘋狂程度甚至到了奴僕從盛京閣出來後,有人偷偷劫糖。
裴鶯目光在賬本上,抬手去拿茶盞,卻沒注意碰到了茶杯。
茶盞裡的水瞬間打溼了案幾一塊,那歪倒的杯盞咕嚕嚕的滾到案邊,最後竟掉下了桌,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裴鶯稍怔,反應過來後懊悔拿帕子擦拭。
賬本溼了一角。
“夫人?”外面的辛錦聽到動靜進來,看到一地的碎片,忙道:“夫人莫動,奴來收拾。”
今日呂紅英未登門,夫妻倆不再分開用膳,私底下兩人都未分餐,在小圓桌上用膳。
霍霆山夾了蝦丸放置裴鶯碗中,“試試這蝦丸,今日方捕的小河蝦。”
裴鶯有些苦夏,最近吃不下多少炒肉,蝦丸子倒是正好。她執著玉箸將之夾起,但到一半時,蝦丸忽然掉落,先掉在碗上,因著碗中呈了麥飯,微微彈起,最後落在案几上。
“夫人莫不是三歲稚兒,連玉箸都使不利索。”霍霆山正欲給她夾顆新的蝦丸子。
“霍霆山,我、我有點不舒服。”
對面的男人猛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