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也過不惑,皆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可談的話題著實太多了。
“……還是令郎有出息,都能接你的班嘍。”
“還早還早,他去年娶了妻,如今妻子將將臨盆,近來可騰不出時間來。”
話題很自然的轉到石太守的長子身上,眾人先是好一頓誇,而後有人試探著說:“我聽聞霍幽州陣亡了,如今洛陽大有可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石賢兄你若是想休息,儘管歇一歇,但不讓孩子以此來練手豈不可惜?”
本來其樂融融的茶會靜了。
霍霆山陣亡的訊息他們都收到了,說不心情澎湃完全是假的。
然而此事非同小可,非一人之力可為,他們需要合作,需要仔細籌謀,更需要有威望的人出來牽頭。
而這個“有威望的人”,非已在洛陽城為官二十餘載的石向松不可。
一道道目光看過來,石太守擺手:“罷了,折騰那些作甚,亂世求穩才是王道。”
有人點頭同意,有人痛心疾首,有人則偷偷與密友對了個眼色。
“石賢兄,我認為此事倒可以……”
“恩主,有急報傳來。”此時奴僕急步走入花園,他手中拿著一份封了火漆的信件。
“何人來信?”石向松驚訝。
奴僕道:“東邊來的。”
石向松眉心一跳,忙拿了信撕開。那當觸及信上所書,一股巨大的慶幸感從心口炸開,竟轟得他有一瞬頭暈目眩,坐都坐不穩。
“石賢兄!”身旁人大驚,連忙撐住他:“這是發生了何事?”
石太守拿著信紙的手不住顫抖:“霍、霍霆山沒死,他陣亡的訊息是假的。”
一語驚四座,眾人譁然不已。
方才提議讓孩子練手的那人面色煞白,喃喃道:“壞事了,差點壞事了。”
廖平威廖督郵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地位只在石向松之下,那時他多風光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結果一朝站錯隊,別說他廖平威,整個廖家都從洛陽消失了。
幸好,幸好石賢兄之前連番拒絕了他們。
大敗兗徐聯軍後,幽州軍與豫州軍繼續一路往東。
豫州東臨徐州、北面與兗州接壤,想要將兗、徐這一塊徹底吃入腹中,自然少不了打到對方大本營中,再將己方的勢力植入該地,從上往下清洗本土勢力。
元修和小江王共佔三州,這場於望長壩打響的戰役大局已定。
既是勝利在望,有些事也該說清楚。
巨大的羊皮地圖鋪開,霍霆山站在地圖前,對旁邊的雷成雙說:“兗州給你,青州、徐州歸我,姻翁你覺得如何?”
雷成雙看著地圖,陷入沉思。
兗州和徐州都與他的豫州接壤,選領地,自然是選相鄰的,一來方便管理,二來隔壁出事,營救也便捷。
兗州水源豐富,地勢平坦又兼土地肥沃,此地非常適合發展農業,可成糧倉。
徐州周邊屬於黃淮丘陵地區,從地域上而言,這邊是海拔比較低的、視野較為開闊的丘陵。
但視野開闊,也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