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介婦人,孰輕孰重,我想將軍您應該能分清楚。”裴鶯笑道。
她笑起來當真好看,杏眸透亮,像兩塊漂亮的瑪瑙,眼角眉梢的弧度比起平日的溫婉,難得有些俏皮。
這還是第一次她對他笑得那般開懷。
霍霆山闔上眼睛,不再多看:“若夫人能辦到,我答應夫人。”
“一言為定。”裴鶯安心了:“將軍給我幾日時間,到時弄完了,我讓辛錦喊你過來。”
霍霆山應了聲,隨即起身道:“夫人好生歇息吧。”
書房。
“大將軍,兗州內部鬥爭基本明朗了,如今有二人風頭最勝。一個是張惕守,此人原先是譚進的左膀右臂,他口直心快,為人較為耿直爽朗,譚進死後有一批兗州武將意屬於他。”秦洋站在案几前,說著收集來的訊息。
霍霆山面無表情地聽著。
秦洋繼續道:“另一人是胡覽,此人能言會道,較為油滑,在兗州軍中雖只是個驍騎尉,但據說在兗州和長安都很有關係,人脈強大,故而也獲得了一批追隨。不過如今他在和張惕守的爭鋒中,隱隱落於下風。”
霍霆山嗤笑了聲:“靠關係就能獲得追隨,如今的兗州軍不過如此。”
秦洋又說:“大將軍,胡覽今早曾找過我,暗中請求您站隊,您看如何?”
兗州軍如今成了兩派,一方是純武將,另一方是關係戶。秦洋跟在霍霆山身旁多年,對他的行事作風多少有些認知。
兩個幫派的人,他覺得大將軍會選胡覽那一方。
果然,他聽霍霆山說:“你找個機會回覆胡覽,就說我同意了,全力支援他。”
胡覽行軍打仗遜於張惕守,只勝在會經營關係,這類人如果在幽州軍中,霍霆山絕對不會讓他領軍,只會放他出去交際。
但如果是其他州的,那他巴不得多來幾個這樣的庸才成為一把手,把局勢攪得更亂。
水渾才好摸魚,冀州越亂,他才越有可能吃下整個冀州。
秦洋領命,退出書房去找胡覽。
秦洋是傍晚回來的,回來時身後還跟著兩個打扮豔麗的女郎。
霍霆山和公孫良等人在主院的大堂,秦洋領著人進來時,眾人都看到了。
秦洋說:“大將軍,這是胡騎尉孝敬您的。”
他們自幽州出發後,大將軍都一直素著,本來有個容色絕豔的裴夫人,奈何能看不能動。
秦洋覺得那胡覽不愧有點本領在身上,送禮挺會送,這兩舞姬容色不錯,大機率能令大將軍滿意。
在場不少人也是那麼想的。
被領進來的二女憑藉經驗,迅速在陳淵等人中鎖定了霍霆山。
男人未至不惑之年,面容端正英俊,眼部輪廓稍深,很容易令人聯想到林裡的猛虎,渾身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舞姬來之前的忐忑通通化作喜悅,結果下一刻卻聽坐在上首的男人開口:“他胡覽是否在羞辱我?”
眾人皆是一愣。
秦洋大驚:“大將軍何出此言?”
霍霆山一雙利眼打量著兩個舞姬。
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