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今日中午一次性吃完。
一刻鐘後,紅燒肉出鍋了。
一鍋肉色澤濃郁,肉汁往上面一澆,豬肉表面亮晶晶的。
“只燒了三鍋,今日不分餐了吧。”裴鶯說。
在唐代以前,分餐是主流,一人一案,每張案几上都有已定的餐量,各自吃各自的。但如今肉只有三鍋,人卻不少,且並非每塊肉都一樣,分餐不好分。
眾人都無異議,本來就是風雨裡來去的武將,不如文人和日日錦衣玉食的豪強講究。
於是再開餐時,將案几拼接在一起,眾人圍桌而坐。
這種方式很是新奇,大夥兒熱情高漲,坐下以後好似彼此間的距離都拉近不少。
“裴夫人,這豕肉竟有這般多?”有人驚訝了。
三鍋紅燒肉,其餘都做炒肉,出餐後滿滿一大盆。
是的,盤已不夠裝,直接呈在盆中。
裴鶯知曉並非人人都有留意她養的豬,遂解釋道:“因為這頭豕的體型大,身上的肉自然多些。”
裴鶯右手邊是霍霆山,左手邊是女兒。
霍霆山同樣沒時間理會那些豬,如今聽了裴鶯的話,問她:“夫人,這頭豕大概重幾何?”
裴鶯估摸著報了個數。
霍霆山眯了眯眼睛。
熊茂大驚:“若我沒記錯,您這豕才養了四個多月,買回來時算一個月大好了,滿打滿算也就五個月。”
陳淵接話:“如今瞧著已有成年豕的體型。”
“長得也太快了吧,若是以這般的出肉率,勝過羊多矣。”秦洋不住說。
這話一出,桌上靜了靜。
確實剩過羊多矣,尤其它只長了五個月,就相當於兩頭羊了,若是待它到成年,肯定有三頭羊那般重。
生長快,產肉多,且豕懷胎之數遠勝於羊,繁殖快且穩定。
唯一的問題就是豕的食物,豕不行像羊那般只用吃草。但若待小麥種起來,糧食不再緊缺,或許到時候大批次飼養豕也未嘗不可。
有了足夠的肉,便可把士兵們喂得健壯威武、精力十足,還怕養不出一大批虎狼精銳嗎?
所有人都想到了。
桌上的紅燒肉似乎不僅僅是肉,更是幽州的未來。
最後是霍霆山起了筷,先打破沉默,“都是自家人,沒那般多規矩,都來試試夫人的紅燒肉。”
眾人開動了,一桌坐了八人,有一大半人都同時抬箸朝那道紅燒肉夾去。
裴回舟惦記很久了,眼疾手快夾到一塊後迅速往嘴裡送。
肉進口的前一刻,他其實已做好了吃到一點腥臭味的準備,畢竟豕肉向來如此,哪怕妹妹在燒肉時放了不少調料。
但這一吃,裴回舟大為震撼,甚至險些顧不得禮儀直撥出聲。
他還有些顧忌,但熊茂是虎目一瞪,直接揚聲道好吃。
聲如洪鐘,震得他旁邊的秦洋有一瞬間的停頓。
不過也僅是一瞬間而已,他連忙吃掉箸上夾著的肉,剎那理解了熊茂的驚歎。
入口不僅沒有腥臭,還竟有微甜之意,肥而不膩,皮滑鮮美,一口下去口齒留香,差點讓人香掉舌頭。
“哈哈,知章和沙英沒口福。”熊茂忽然樂道。
想到被派走霍知章和沙英,其他人也笑了。
第一日坐圍桌,加之又是武將,最開始大家都話不少,直到開餐後……
無一人說話。
都埋頭苦吃,生怕鍋裡的肉沒了。
霍霆山也夾了紅燒肉,有鐵鍋小炒肉在先,他知曉這紅燒肉一定不賴,但依舊超出他的預期。
很好吃。
這一口肉下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