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縫中,令她手指不得不舒展開。
裴鶯心驚肉跳,忙想將手抽回,但力氣不如他,他卡得很緊,她壓根動彈不得。
引著裴鶯的手,霍霆山將之置於小銀瓶上。
那白皙的手指虛虛落在藥膏的印子上方,不多不少,正好能將印子完全蓋住。
顯而易見,她只在藥膏裡抹了一下,且還是輕輕帶過,用來敷衍他。
“看來夫人是需要我代勞了。”霍霆山意味不明。
裴鶯因他這話微微戰慄,她被他擁在懷裡,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這秋季晚間分明已有些微涼,但裴鶯卻覺得自己貼在爐子上,那無形的火氣蔓了過來,灼得她有些頭暈目眩。
“我剛剛沒塗好,如今再塗一遍。”裴鶯試著掙了掙。
霍霆山壓著人,將裴鶯放倒在榻上:“等夫人自己來,怕是幾個天明過去,那藥都毫髮未損。”
倒下時見手邊有一條髮帶,霍霆山挑了下眉,笑納了,他將裴鶯雙腕併攏再用髮帶纏上:“夫人乖些,那處傷了非同小可,若是置之不理,只會傷久難愈,甚至損了身體。”
“我沒說不理,我自己會上藥。”手被束住,驚得裴鶯花容失色:“霍霆山,你敢!”
霍霆山見她雙手展開不得還亂掙,乾脆將剩餘的髮帶穿過床頭的鏤空雕花,再繫上小結:“我並非沒給過夫人機會,但夫人欺瞞我在先,讓我如何再信得過?夫人莫惱,待給夫人上好藥後就解開。”
裴鶯的手被定在床頭,察覺到他將她綁了後手掌收回,一顆心不由痙攣了下,語氣軟了下來:“將軍,我不騙您了,您給我解開,我自己上藥成不成?”
霍霆山剛剛還聽她一口一個霍霆山,如今又細聲細氣喚他將軍,心道她還挺會審時度勢。
但是……
“不成,我信不過夫人。”
裴鶯一聽協商無果,又開始亂掙。
霍霆山坐在榻上,看著身旁不安分的美婦人,眸光漸深。
想來他來時她正欲安寢,髮帶已除,青絲散落,身上只餘匆忙穿上的中衣和褌褲,大抵是太慌亂了,中衣的衣帶也未繫牢。
在她因雙腕被束一通亂掙後,中衣領口敞開不少,叫人能窺見內裡繡有牡丹花紋的帕腹。
而那帕腹帶子可能是因著晚間安寢,所以有些鬆垮,在她側身試圖以肘撐榻支起身子時,那豐潤的雪白處露了大半。
光從屏風側溜入,被榻角立柱和其上羅紗擋住了些,只有淺淡的微芒灑落。那榻上雲發豐豔的美婦人彷彿染上了濃烈的色彩,紅唇,白膚,攀在她腕上的藍,和大片散落的黑。
這一刻,她彷彿是夜裡生出的精怪,待蠱惑人心後又會去無蹤。
那夜繚繞在鼻間的幽香似乎又浮現了,霍霆山指尖抽搐了下,掌中曾出現過的滑膩幻覺消失不見。
裴鶯聽到了清脆的聲響,那很像是小銀瓶瓶身和瓶蓋碰撞發出來的。她眼瞳微微收緊,敬語也不說了:“霍霆山,你打算用什麼抹?”
“馮醫官辦事不力,並無配器具。”霍霆山說。
裴鶯聽了兩眼一黑:“不行,不能用手,你手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