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山對她招招手:“夫人附耳過來。”
裴鶯站著不動。
這人半躺著,她如何附耳過去。
“將軍直說吧,辛錦一直在我身邊,她信得過。”裴鶯說。
本來候在門邊的辛錦聽見這話後,迅速退到院中去。
霍霆山卻煞有其事道:“不可,隔牆有耳。”
裴鶯覺得他兒時沒因為這張嘴被打死,也算是福大命大,忍不住道:“這州牧府中皆是你幽州之人,且這世間並無鬼怪,何來隔牆有耳一說?”
話畢,裴鶯後知後覺不太妥。
之前她幾番和他說仙人託夢,如今卻道無鬼怪,是否有些自相矛盾。
但仙人和鬼怪,應該……不能劃等號吧。
裴鶯本只有點忐忑,卻見霍霆山一直看著她,但並不說話,那雙狹長的眸裡似有能吞噬人的漩渦暗流,叫人愈發難安。
裴鶯呼吸微緊。
霍霆山忽然一笑,眼中的一切平靜下來,又恢復到先前的漫不經心:“夫人說的是,這世間並無鬼怪。”
裴鶯立馬道:“那將軍直說便是。”
霍霆山忽然抬手,握住與他僅有一步之遙的裴鶯的手腕,輕輕一拽,在裴鶯的驚呼中將人拉到自己身上。
一手圈住她的腰,另一手繞至她頸後輕輕覆上,霍霆山感受著掌下脈搏的跳動:“我先前說時機未成熟,此話並非敷衍夫人。令媛如今只是情竇初開,而非情根深種,就算今日除了華二郎又如何,明日說不準能冒出個別的,治標不治本,還不如找個時機讓令媛明白,她現在的身份已非往昔可比。”
裴鶯被他那隻帶著後繭的手掌撫得心顫。
這張軟榻就那麼點寬, 躺他一個已然是極限,他將她拉上來時榻上沒有她的位置,她只能將他當作肉墊子。
日子一天天過, 天氣漸冷, 但霍霆山彷彿不知道冷意為何物, 依舊只穿著夏季的薄衣, 裴鶯手掌撐在他精壯的腰腹上,只覺源源不斷的熱氣湧過來。
不管多少回, 她還是不習慣和他靠太近, 這人身上壓迫感太強, 哪怕面有笑意, 但她總覺下一刻他會變成吃人的野獸,一口將她吞進肚子裡。
但裴鶯被他吸引住了。
“治標不治本?將軍想如何治本?”裴鶯莫名預感不詳。
霍霆山將她撐在他腰側的一隻素手拿過,“夫人可知曉令媛近來的體術課在習些什麼?”
掌中那抹白皙回縮, 霍霆山在那尾白鯉堪堪要溜走時, 手掌收緊, 抓住小白鯉的尾巴尖。
然後毫不意外, 他聽到自己又被連名帶姓的喊了。
裴鶯擰著黛眉:“你鬆開, 我要起來。”
霍霆山將人攬上了些,在裴鶯將要爆發時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段小話。
裴鶯頓住,眼裡掀起驚濤,待他說完, 她臉色無比複雜:“這可行嗎?我怎麼聽著非常……不靠譜。”
說不靠譜都是輕了, 簡直是邪門歪道,完全不走尋常路。
世人說幽州蠻夷地, 那處的男人大多都粗蠻,她以前覺得是刻板印象。如今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