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嘖嘖兩聲,“他就是想消磨咱們兵力,且此番出征朝廷並無任何補貼。”
光下令,沒任何資助,簡稱自己吃自己的。
武將這邊罵罵咧咧,幕僚這邊搖羽扇的搖羽扇,摸鬍子的摸鬍子,倒不如武將們生氣。
“此番南下途徑司州,我們憤憤不平,或許李司州要比咱們惶恐數倍。司州或許可謀。”公孫良說。
司州在幷州和冀州之下,同時又在荊州的正上方,幽州軍要討伐荊州,必經司州。
這開家門放別州軍隊進來之事,足夠李司州寢食難安了。
霍霆山笑了笑,“確實如此,傳我令下去,五日後啟程。”
此行南下,霍霆山率十五萬大軍,十五萬人馬要整軍並非易事,不過在天子令送達前,幽州已有準備,故而如今五日整軍可以說得上時間寬裕。
五日很快過去,大軍啟程這一日裴鶯起了個大早。
霍明霽送雙親和弟弟妹妹出門,他獨自一人站在正門敞開的州牧府門前,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抿了抿唇。
“大兄,明年見。”孟靈兒揮手。
霍明霽展顏,“嗯,明年見。”
霍霆山騎在馬上,回首看了眼長子,“行了,你回吧。”
霍明霽深深一拜,“兒子祝父親此戰馬到功成,一切順利。”
霍霆山隨意應了聲,隨即打馬前行。待出了城後,完成拔營的十五萬大軍隨他啟程。
行軍的日子悶得很,裴鶯坐在馬車裡,窩在暖烘烘的白狐裘中,手指挑過針線,繼續忙著手中的活兒。
時間緩緩流過,不知不覺窗牗外高懸的紅日已西沉。
馬車緩緩停下,車門被開啟,一道高大的黑影被沉沉地拖入車廂中。裴鶯驟然驚醒,忙將手中的物件塞進白狐裘裡。
霍霆山看到一道小影子晃過,還未等他看清便已失去了蹤影,他眸子微挑,實在難得見裴鶯這般的驚慌,“夫人在做什麼?”
“沒什麼。”裴鶯移開眼,然後強行轉移話題,“是要紮營了嗎?”
“夫人頗為怪異,讓我看看你藏了何物。”霍霆山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朝她伸手。
“霍霆山, 你別動!”裴鶯驚慌不已。
她越是驚慌,霍霆山就越好奇,“夫人有何是我這個當夫君不能看的?”
他上了馬車, 已來到裴鶯坐的軟座前, 男人披著玄赤色的披風, 入車廂後帶來幾許寒意, 他身影魁梧,往軟座前一站, 幾乎要將座上的裴鶯籠罩。
霍霆山單膝跪在軟座上, 連同車廂旁側的壁板一同將裴鶯困在犄角里, 他看著她慌亂的水眸, 愈發好奇了。
鬼鬼祟祟的,她這是在作甚?
東西藏在她的左側,她怕抬左手會不慎掀起裘衣, 因此裴鶯只伸出右手推他, 另一隻手沒敢動。
不過就算雙手並用, 裴鶯也推不動霍霆山, 更別說如今只是單手撐在他的腰腹上。
男人隨意一握, 便將美婦人的右手手腕籠在掌中,而後另一手往她白狐裘衣裡探。
“霍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