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走一走,過段時日我帶夫人先去洛陽瞧瞧。”霍霆山將煮好的茶給裴鶯滿上。
裴鶯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霍霆山笑了笑:“行,那就這般說定了。”
裴鶯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身側的男人笑著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以前是我虧待夫人,夫人且與我攜手看百年往後。”
如今霍霆山一人獨佔幽、冀、並三州,以騎兵為主的十五萬幽州軍從幽州出發,一路暢通無阻,歷時將近一月抵達司州邊陲。
幽州軍抵達前,霍霆山已先派斥候攜天子令前往司州,意思很明顯:
伐荊同盟軍來了,速速開城門迎接,若有違抗,視作違天子令。
司州邊陲先前已得過令,如今城門大開,迎幽州軍。霍霆山這方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
霍霆山說要帶裴鶯去洛陽,這並非假話。幽州的權利核心郡是玄菟郡,司州的核心則是洛陽。
洛陽周圍有豐富的水資源,物產豐茂,加之西高東低,地勢複雜,丘陵交錯。因此在歷史的長河中,洛陽絕對是個繁盛之地,甚至還曾十數次成為王朝建都點。
前朝的京都就在洛陽,不過大楚建立以後,趙太祖認為洛陽殘餘有前朝汙穢,故而將都城選在了長安。
洛陽距離司州邊陲算不得很遠,又是一段緩行軍後,洛陽城已然出現在一眾將士的視野中。
“大將軍,如今洛陽城將至,您打算宿在何處?”熊茂問。
霍霆山:“自然是入城。”
熊茂愁眉苦臉,“可是大將軍,若那李司州有異心,到時候對方是甕中捉鱉,咱們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沙英頗為無語,“還甕中捉鱉,你這呆子怎麼說話的?”
“我不是文化人,就識得那麼幾個詞,反正知曉是那個意思就行。”熊茂撇嘴。
十五萬大軍不可能進城,只能城外紮營,這孤身入洛陽城,如赴鴻門宴,他覺得保險起見還是宿在城外穩妥。
公孫良摸了摸羊鬍子,“某倒覺得這洛陽城入也無妨。其一,主公至洛陽卻不入城,難免叫司州、乃至天下人看了笑話,笑我們幽州貪生怕死,未戰而先敗名聲,不妥;其二,此番進城並非孤身,以洛陽之大,一支黑甲騎還是容得下的,某相信李司州肯定也會竭力安排,以免叫旁人笑話他洛陽地小;其三,我們此番是奉天子命南下伐荊,司州明面上是我們的同盟,若司州主動攻擊我軍,這相當於向天下人宣告他們亦有不臣之心。司州的地勢不如荊州來得險要,他李嘯天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天下伐荊勢力或許會挑他這個軟柿子捏也不一定。”
雖說吧,如今明眼人都看出楚皇室不行了,亡國大概就是最近這幾年。
著急如荊州牧叢六奇,已按耐不住先行稱帝,能說其他諸侯心裡沒盤算嗎?
自然不能的。
但霍霆山並不想走在前面。第一個、第二個跳出來稱帝的太扎眼了,註定會吸引全天下的注意力,也註定會被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