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方會趁亂換人。我會安排一支‘荊州軍’,提前完成這場渾水摸魚。”
李嘯天既然對接了長安,那就不敢、也不可能再去和荊州牧叢六奇談合作,所以那支荊州軍一定是假的,是司州自己偽裝的。
對方能偽裝荊州軍,他們幽州也能。
李嘯天不知曉已洩了密,他無緊迫感,因此不大可能會在來程路上動手,畢竟莊園亦是個好地方。
只要在他們之前,比如去的路上行動,就能先一步截胡。
“父親,動手一事容易,但事後該如何收場呢?此番司州定會傷亡,但若我方衛兵全須全尾地回來,未免太奇怪,他們一定會起疑的。”霍知章皺眉。
但是讓自家兄弟給司州那些人陪葬,他做不出來。
霍霆山早已有對策:“來邊陲的這一路,我命人暗中在亂葬崗收集了一些身形高大的屍首,到時可用屍首頂替。”
如今是初春,天氣還冷,且他們還有硝石,可隨時制些冰塊出來。其實也不用太講究,只要屍首穿著幽州的服飾就行。
他們能隨便扯個女郎來冒充他夫人,他為何不能以牙還牙?反正屍首有了,他們幽州這方也“死人”了。
司州不認,到時或許還會大喊有蹊蹺。無妨,他們幽州只要一口咬定荊州所為即可,再往裡推,可說司州軍故意生事,再質疑對方意圖是否純粹。
父子倆在營帳外吹了兩刻鐘冷風,在搖曳的火光中,他們的面容都變得不甚清晰。
“兒子領命,定不負父親所託。”霍知章正色。
霍霆山沒多說,轉身回營帳。
臨近帳口的位置放了炭盆,霍霆山一進來就感覺到一股暖意,夜明珠的光幽幽地亮著,不遠處的美婦人坐在軟床上,正拿著幾顆夜明珠在擺弄。
聽到腳步聲,裴鶯轉頭,“和知章交代完事情了?”
霍霆山應了聲,而後說:“夫人,你明日遣個衛兵去司州營,和莊氏說你答應她一同去賞花。”
裴鶯見他心神氣定,知他是有計劃了,“你後面打算如何?”
霍霆山將計劃簡略的告訴她,不過隱去了讓霍知章殺李康順之事。
裴鶯聽懂了。
原來他想來一出黑吃黑。
“好,我明日和衛兵說。”裴鶯應下。
霍霆山將鞶帶上的荷包解下,掛在旁邊的架子上:“夫人只管應下,後面無需再出面。”
裴鶯黛眉微皺,他這話怎的聽著好像讓她後日不必隨莊曼香同行:“我不出面如何成?”
“如何不成?”霍霆山鬆了鞶帶:“在去的路上動手,那時還未到莊園,莊氏沒機會看到你。”
裴鶯覺得這法子不太穩妥,“馬車從軍中出發,後面肯定會匯合的,以莊夫人的性子,一定會和我聊上兩句,說不準還會到我馬車上來。”
這些日子兩軍將領時常一起用膳,這一來二去,莊曼香和她越發“熟稔”了。
“軍中有一擅口技者,到時讓他偽裝成夫人。”霍霆山除了外袍。
裴鶯怔了怔。
擅口技者?他軍中倒是多人才濟濟。
“霍霆山,我覺得我同去比較好,口技者只有聲音像,他畢竟並不是真的我。若莊夫人起初堅持見我一面,最後卻如何也見不著人,她肯定會起疑的。一旦起疑,說不準此番行程就取消了,好不容易才有敵在明、我在暗的局勢,一旦打草驚蛇,往後再難覓得如此良機。”裴鶯低聲道。
她說了不少,結果他抬了下眼皮,只說了二字:“不可。”
裴鶯被他這利落的拒絕噎了一下,過了片刻才緩過來,“為何不可?”
“有擅口技計程車卒足矣,此行用不著夫人。”霍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