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疫病看不見摸不著,對方斥候也不敢靠得太近,他們沒有望遠鏡這等神器,自然不會看見焚的和埋的根本不是屍體。
聽聞病疫營無礙,裴鶯想了想,又問司州,“後方的司州如何?”
霍霆山:“還在等候,想著撿漏呢。”
司州的半數主力在後面已非一日兩日了,而隨著幽州軍這方疫情加重,司州軍往後一退再退,如今與他們間隔百里有餘。
裴鶯疑惑。
不是病疫營,也不是司州,這人作甚繃著臉,一副想屠城的模樣?
對上裴鶯澄清的杏眸,霍霆山稍頓,他緩緩撥出一口濁氣,彷彿吐出了暴戾和其他的什麼。
男人恢復了以往的慵懶,“荊州名山秀水不少,再過幾日等我拿下了沉猿道,我帶夫人去踏春。”
裴鶯見他已與平日無異,懷疑是否方才自己多心了,不過聽霍霆山說起踏春,倒令她想到了旁的。
“要麻痺他們起碼還需一段時日,少則十天,多則一個月。等你拿下沉猿道,都入夏了。說起來春日已過,種下的棉花也該出苗了,而去年秋種下的甘蔗,如今差不多也成熟了。”裴鶯說。
甘蔗和棉花的成熟週期都是七個月,但棉花尋回來的時間稍晚,當時已是冬季了,無法播種,只能等來年春天。
霍霆山勾起嘴角,“再過些時日,我讓明霽送些白糖來。”
白糖是個稀罕東西,除了裴鶯以外,其餘無人不嗜甜,故而當初先行熬製的白糖吃乾淨了。
裴鶯思緒飄散,想到了長安的盛京閣。再過些時日,盛京閣該上新白砂糖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轉眼二十日過去了。
“大將軍,據斥候來報,司州那小撮軍隊開始整軍了,看來司州方要坐不住了。”秦洋彙報道。
拔營整軍的意圖無非兩種,其一後撤和大部隊匯合,其二是進軍。
至於進軍何處,依然是幽州方。
霍霆山轉了轉手中扳指,“坐不住挺好,代表著荊州也要等不及了。如今他們已結盟,多半會前後夾擊。”
在他們司、荊二州看來,收割時機已至。同樣的,這個時機亦屬於他們幽州。
帶領司州三千兵馬在側的司州武將叫辛郃, 這人原先是個校尉,在李嘯天手下算不得多受重用,此番接到單獨領軍的任務, 他最初欣喜若狂。
李司州總算看重他了!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 隨著斥候不斷來報, 幽州軍焚屍和挖土的動靜愈演愈烈, 這位辛校尉猛地反應過來。
不對,幽州軍不尋常, 這怎的瞧著是——
染疫了!
他心急如焚, 忙去信上峰李司州, 三千人的小分隊距離大軍不遠, 信件當日來回。
後面一看信件,辛郃險些一口老血哽出來。
幽州軍竟真染疫了。
那可是疫病啊,兇如猛虎, 一個不慎得去見閻王。
辛郃忙命三千人馬拔營撤開幾里, 和幽州拉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