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山進了屋,隨手將屋門關上。
裴鶯抬頭:“何事?”
“雷豫州有一年二八的嫡女,欲嫁我兒子,與我幽州聯姻。”霍霆山在裴鶯身旁坐下,“我覺得尚可,夫人覺得如何?”
裴鶯問:“那小姑娘叫什麼名字,有她的畫像否?她品行性子如何?”
霍霆山:“……”
裴鶯不高興了:“一問三不知,你怎敢說尚可?”
霍霆山:“……”
“霍霆山, 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瞭解,婚姻是隨便的事情嗎?‘尚可’二字你怎麼敢說?”裴鶯被他氣到了。
霍霆山拿過旁邊的茶壺, 給裴鶯添了茶, “夫人莫氣, 雷豫州說他女兒很是貌美, 且在豫州內有賢名,傾慕幽州英豪。”
裴鶯輕哼了聲, “他說你就信呀?父母看兒女本就會與旁人不同, 哪怕兒女在旁人眼中是野草野花, 父母都能看出個蓍草牡丹來。”
霍霆山嘴角抽了抽。
不至於如此吧, 霍二那皮糙肉厚的混小子在他眼裡還真是野草,放哪兒都能肆意生長。
但如今不好反駁,否則她更生氣了。
裴鶯擰起細眉:“且名聲如何來, 我想如今沒人比你更懂運作了。倘若你我願意, 也可以將一個尋常的小娘子打造成一等一的聰敏賢惠、甚至還有運道加身的女郎。什麼都不知曉呢, 你就想著讓兒子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娘子, 這於兒子、於人家小娘子是好事嗎?盲目湊在一起, 往後生活不順,成了怨侶該如何是好?”
一連串的話砸過來,聽得霍霆山眼皮子直跳。
他之前一共只說了兩句。
男人無奈道:“夫人……”
裴鶯睨他一眼,“霍霆山, 你該不會盯上豫州什麼了吧?”
她的目光並不銳利, 只有幾分不滿又兼有懷疑的探究。但霍霆山受不了她這般眼神:“夫人誤會我多矣,結親之事是雷豫州先提的。”
裴鶯抿著紅唇不說話。
“你稍等。”霍霆山從座上起身, 幾步離開了主臥。
他離開後,裴鶯垂眸再看賬本, 卻不住出神,看許久都是這一頁,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
裴鶯按了按眉心。
“咯滋。”房門這時再響。
方才離開的男人已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封信件。霍霆山把裴鶯面前的賬本推開,將信件展開放上去。
裴鶯低眸,慢慢看這封來自雷豫州的信件,看到末尾,確實是對方先提的結親。
霍霆山見她神色稍霽,“夫人,結親之事確實是雷成雙那廝先挑的頭,我不過是衡量過後覺得尚可。”
“覺得什麼尚可?”裴鶯轉頭看他。
那雙杏眸澄清如水,彷彿成了最光潔的鏡面,映著他的面容,好似也映出了他所有的心思,霍霆山避了下她的目光。
但有些話該說還是得說,“豫州內江河眾多,不少彼此交織成網,豫州水軍英勇善戰,雷成雙手下有一批戰舟,聽聞最大的戰舟除了載兵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