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題沒選好,裴鶯尷尬一瞬。
不過孟靈兒也是隨意呢喃一句,並非要鬧彆扭,事情輕輕揭過。
下午呂紅英要離開時,裴鶯去送她,同時找了個藉口支開了女兒。
裴鶯和聲說:“紅英,你若有心事不妨與我說說,你我如今雖並非妯娌,但過往情義在,你們也是靈兒至親,倘若能幫上忙,我定不推辭。”
他鄉遇至親,且還是生父那一脈僅有的親人,女兒這幾日特別高興,加之呂紅英這些日無償教女兒女紅,於情於理,若對方有難處,她不會袖手旁觀。
呂紅英不由面露羞愧和難堪,“將軍夫人仁義寬厚,我著實有一事欲請夫人幫忙。實不相瞞,我一家新至臨江郡,郎君本欲在此地重新紮根,但今年柔兒新嫁,家中為其添了不少妝。而來到臨江前經歷的周折頗多,損耗不小,家中已不如以往寬裕。本來情況還能應付,卻未料到此地生意起步甚是艱難,要打點之處和前期投入都不少,因此著實囊中羞澀,不得不厚著臉面向夫人借些銀錢……”
她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低了頭。
裴鶯看不清呂紅英神色,但見她雙耳赤紅,想來是不好意思。
“這有何難,紅英你們需要多少?”裴鶯問。
呂紅英小聲報了個數字。
這個數字於一般商賈而言不小,是那種去掉半數家產的金額,更別說是尋常布衣了。不過於裴鶯來說,這點銀錢並不算什麼。
裴氏每個月的進賬,光是其中一小類香皂的收益,就足矣全部覆蓋呂紅英的借款。
“明日紅英來取款便是。”裴鶯笑道。
呂紅英霎時面露感激,對裴鶯深深一拜,“謝過將軍夫人,我們夫妻倆永遠銘記您的大恩。”
裴鶯將之扶起。
晚上時,裴鶯和霍霆山說了呂紅英想借銀錢的事,並非要徵得他同意,只是當閒聊來說。
“皇帝尚且有兩門窮親戚,既然只是借些銀錢,那就拿錢打發了吧。”霍霆山不以為意。
“什麼打發,瞧你這話說的。”裴鶯略微無語。又想到女兒一直未恢復的課堂,她疑惑問,“霍霆山,另外兩處險關是不是開戰了?”
男人說,“東門關打起來了,懷古關尚未。”
東門關居於三關最東側,地勢最為平緩,當初分給了豫州軍負責攻陷。
相對於負責懷古關的益州和雍州聯軍,豫州這邊是獨行,聽雷成雙一人指揮,說幹就能幹,效率高許多。
“懷古關的情況有些複雜,荊州軍和代表朝廷的雍州軍矛盾難以調解,而益州只想和稀泥。再過些時日,待時局安穩些,我帶夫人去登山。”霍霆山坐在裴鶯身旁,百無聊賴地挑起她垂下的髮帶繞在指間。
裴鶯怔了下,在記憶裡翻出他之前說過的話,他那時說待他拿下沉猿道,帶她去踏春來著。
時間有偏差,等他破了關,已是夏季了。
“不了吧,無論是踏春還是登山,我都沒什興趣。”夏日炎炎,裴鶯只想在冰盆子旁邊待著,哪兒也不想去。
“懶骨頭。”霍霆山笑罵。
裴鶯不理會他,說就說吧,她承認確實沒他這般好的精力。
如今錢莊尚未出世,還沒有銀票一說,用銀錢只能是沉甸甸的現錢。
如果她是在行軍路上遇到孟從南夫妻,對方來借錢,她哪怕答應,也沒辦法立馬變出大額錢財來。但如今恰好在假節府,也不曉得是之前府中主人貪財,還是想借錢財疏通脈絡,府中有不少金銀。
假節府易主後,這批錢財便宜了幽州,恰好可以借給呂紅英。
呂紅英第二日如約而至。
裴鶯早命人將銀錢收在匣子裡,足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