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遠,知章可隨時給我們傳家書。”
霍知章重重點頭。
孟靈兒:“二兄,待我去到洛陽,我給你寫信。”
霍知章逐漸舒朗開懷,“好!”
乘馬車緩緩駛出假節府。裴鶯和女兒同乘一車,而在她們這輛馬車後面,還跟著兩臺車架。
一臺是伺候的女婢和裝點女眷的所有行囊,另一輛……
孟靈兒放下幃簾,眼裡掠過一縷疑惑。
自那次被迫離家後,小姑娘的性格沉穩了許多。顛沛流離回來後,她沒問起生父那一脈唯一的親族,只當是從未見過了。
看出女兒的疑惑,裴鶯說:“你父親新收了位荊州武將,此人身上有傷,騎不得馬,因此只能暫且乘馬車。”
孟靈兒:“原來如此。”
兩丈多開外,李窮奇一臉陰沉的坐在馬車裡,面色雖蒼白,但不妨礙他拉著臉,渾身散發著冷氣。
與他同乘一車的馮玉竹只當沒看見。
逞什麼強,有傷在身坐馬車很應該,作甚要去騎馬。難不成覺得乘馬車不如騎馬威武,讓自己落了面子?
馮玉竹表示不懂這些武將,他尋了個其他話題,“你那老母和一雙幼子已經接應上了,主公命人將他們送去洛陽,走的旁的路子,應該會比我們晚到一些。”
李窮奇面色稍霽:“謝過霍幽州。”
馮玉竹聽他喊的稱呼,只是笑笑沒說其他。
司州的地域不算很遼闊,大概只有荊州的四分之一。
此行行程不緊,加之霍霆山帶走的五萬兵馬有不少是步兵,因此一走就是十日。
十日後,洛陽到了。
州牧府正門敞開,一道頎長如青竹的身影立於大門前,他身著白袍,墨髮高束,一雙與父親有七分相似的狹長眼眸平靜內斂,陽光落在他身上竟有一塵不染之態。
霍明霽其實只比他們早到一日, 剛到不久就收到快馬傳訊,說雙親和妹妹即將抵達洛陽,他當即命人將府中裡外打掃了遍。
掃屋迎雙親。
健碩的駿馬在正門敞開的府邸前停下, 黑亮的馬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看到熟人, 烏夜打了個響鼻當打招呼。
比起仍少年氣頗足的霍知章, 作為兄長的霍明霽明顯要穩重許多, 他恪守著禮儀恭敬行禮,舉止沉穩叫人挑不出錯處:“兒子恭迎父親蒞臨洛陽。”
霍霆山嗯了聲, 翻身下馬:“你來洛陽多久了?”
霍明霽:“昨日方到。”
後幾步的車架車門開啟, 戴著琉璃金絲耳璫、身著鵝黃曲裾衣裙的小娘子先行下了馬車, “大兄, 好久不見。”
霍明霽露出笑容,“靈兒好久不見。”
女兒下車後,裴鶯也下來了。
他們是在去歲冬季離開幽州南下的, 如今夏季的尾巴將逝, 轉眼已過了半載。
裴鶯看著半年未見的霍明霽, 只覺這個兒子屬於青少年的生澀又少了些。
他在迅速的成長著。
“兒子恭迎母親。”霍明霽拱手作揖。
裴鶯剛剛聽到霍霆山的問話, 心知長子也是方到不久, “你從幽州長途跋涉來,想來也舟車勞頓許久,一家人不必講虛禮,先行進府吧。”
他們到洛陽時剛好午時, 正是飯點之際, 霍明霽早就命府中人備好膳食。
一家人私底下用膳都不再分餐,共用一圓桌。
飯桌上隨意聊, 霍明霽說起幽州的變化。
北地匈奴的新單于是霍霆山一手扶起來的,自從北征結束後, 幽州邊陲變得無比太平。
邊境一安寧,商賈們的心思自然就活絡了,兩方來往的商賈日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