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揚起,“行,既然夫人嫌我汙濁,那不能沾汙了夫人眼睛。”
他將人翻過來,讓裴鶯趴著。
裴鶯手撐在榻上,正想撐坐起來,忽覺後頸被輕咬了下,帶著熱氣的觸感自她的後頸沿著脊柱蜿蜒而下。
觸電般的感覺自神經元炸起,裴鶯不住繃緊了腰,一聲微不可聞的嗚咽飄了出來,掌下錦被被抓皺成一團。
黑夜如潮,視野不甚清晰。面前的白微顫著、輕哼著,也彷彿隨著黑潮若隱若現,霍霆山滿足的喟嘆了聲,繼續往下。
廖平威最近諸事不順,兒子被扣在州牧府,起先他不知情況如何,但過了幾日,莫名有風聲傳出來,說他兒子在州牧府重病,聽說快要不行了。
廖文柏不是廖平威的長子,也不是他的么兒,卻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原因很簡單,這個兒子外形最肖他。
聽聞廖文柏半死不活,廖平威嘴上急得長了幾個燎泡。
他左思右想,坐不住了。
不談據說兒子病危,單是霍霆山最近一系列動作,都讓廖平威相當不安。
司州已被對方拿下,作為司州新主,無論霍霆山是換掉某些官吏,還是對洛陽城裡某個豪強下手,其實都算正常。
想立威肯定得有動作,不然何談威信?
然而廖平威敏銳的發現,被換掉的官吏有九成都是他的下屬,那些被拿來開刀的豪強,也絕大部分是與他走得最密切的那批。
再放眼打量整個洛陽城,好麼,就只有他被針對了,其他人皆無事發生。
兒子被扣押的第四日,廖平威愈發坐立不安,他到底是前往太守府尋石向松,打算和他共議如何應對。
以往他來太守府和進自己家似的輕鬆,但今日廖平威卻被攔在了府外。
奴僕說,太守今日有事要忙,不在家中。
廖平威怒火中燒,心裡暗罵石向松生了枚鼠膽,兼之被豬板油蒙了心。這般時刻和他劃清界限,和自毀長城有甚區別?
撇開州牧,洛陽城內就屬他和石向松勢大,如今霍霆山已將刀鋒對準他,石向松竟無動於衷,難不成姓石的那老傢伙真以為他這個督郵倒下後,剩下的太守能好過嗎?
獨木難支,唇亡齒寒啊!
一開始奴僕說石向松不在家,廖平威是不信的,他行事也很強硬,直接硬闖。結果發現府上還真無人,石向松也不知曉去哪兒了。
廖平威乾脆不回去,直接在太守府等,他畢竟有官職在身,府中奴僕拿他沒辦法,只能乾瞪眼地看著他在正廳坐著,還無奈給看茶。
結果直到日薄西山,到後面天色昏黑快要宵禁了,廖平威都沒把石向松等回來。
對方竟不歸府。
問石向松去了何處,奴僕一問三不知,廖平威只能怒而甩袖離開。他自然不會知曉,自昨日起,石向松就進入了一心撲在造船上的狀態。
洛陽城內所有的船坊被徵用,太守府圈養的私兵為了造船傾巢而出。
木匠日夜不停的趕工,木頭隨著鋸子“咯吱咯吱”的拉響聲斷成一截截;麻線被臨時徵用來的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