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外面天光大盛。
鄭家人勤勞,早早準備好了早膳。
其實像鄭家這般的人家一日只用兩餐,平日是不用早膳的。但現在有貴客登門,他們不再吝嗇糧食,殺雞不在話下。
飽飽的用過一頓後,孟靈兒和陳淵辭別鄭家人。
幽州士卒從各家各戶出來,在村道上聚首,陳淵點了一人:“韓原,你即刻從北邊出發,先行回假節府給大將軍和主母報個平安。我帶小娘子從南方避開對方兵力封鎖,繞路回假節府,會耗費多些時日,但請大將軍和主母安心,我必將人送歸,否則提頭回去謝罪。”
他們來到此處的人不多,捎信只能派一人,其餘著重保護小娘子。
孟靈兒眼睫迅速眨了兩下。
韓原拱手,“唯。”
當初他們這一行又是行舟又是入林,馬匹早已寄存在它地,如今無論是陳淵、孟靈兒這方,還是報平安的韓原,皆是先行徒步離開。
任務分配妥當,兩方人相背而行。
韓原離開村子後,往北前行,北邊是村民時常進出踩出來的林間小道,地上還能看到有牛車的撤子。
韓原快步往前,想著待會兒如若遇到牛車,得乘車才行。
思緒飄散間,忽然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韓原瞬間凝神,迅速打量周圍。
“嗖——”
一支小竹箭從旁側的林間飛馳而出。
這一箭來得突然,不過韓原反應很快,迅速側身避開。
一箭落空。
那邊並不氣餒,隨即一連又射出數支竹箭,竹箭連成排,密集如雨。
韓原提刀作擋,沒被射中要害,但有一支利箭劃破了他臉頰,拉下一道血線。這點小傷韓原連擦都不帶擦的,提刀迎上從林中出來的三人。
三個罷了,他乃黑甲騎出身的幽州精銳,以一敵三也並非不能。
刀刃碰撞發出鐺鐺聲,韓原一擊畢後不忘抬腿橫掃踢倒一人。趁其不備要他命,他再度逼近,左手變出一把短刀,右手抬長刀攔住對方同伴營救的同時,左手持刀猛地一刺。
鮮血飛濺,一人已氣絕。
三人被解決了一個,壓力更輕,韓原剛要笑對方不自量力,忽然身軀一震。
酥麻和劇痛同時傳來,口中津液竟不能吞嚥,手腳也逐漸不聽使喚。
莊響見狀笑了,“這髯蛇之毒果然厲害,不枉我昨夜煞費苦心尋了一宿。”
髯蛇之毒,不僅無解,發作還異常快。
莊響提刀走到韓原面前,後者瞪大了眼睛,眼底泛起紅絲,面容猙獰的欲提刀砍敵。
但已是有心無力,他手中的刀被對方打掉,莊響一刀捅入韓原的心口:“你獨自一人往北去,是想向霍幽州通風報信吧。可惜,這個信我卻不能讓你報,誰也不能壞紀大司馬的好事。”
他猛地抽出刀,血濺了一地。
莊響看向另外一人,“我們把這裡打掃乾淨,隨即你去通知沿路兵馬,我前去沉猿道。”
假節府。
今日是第九日了,女兒還沒有訊息。
今天早上起來,不知是連續幾日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