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點頭,都覺得有道理。
“此時劉百泉那廝怕是悔得腸子都綠嘍。”
事實也確實如此——
“啪嗒!”
茶盞被猛地從案上掃下地,在地上四分五裂。
劉百泉看著滿地的碎片尚且不解氣,一腳將案几踹翻:“廢物,都是廢物!”
堂中下屬安靜若雞,無人敢說話。
劉百泉面色鐵青:“虧我以為那圓夢真人多有能耐,卻不過是個虛有圖表的傢伙,僅一夜就被霍霆山破了長平郡,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他氣喘如牛,不斷念著“早知如此”,司州等下屬都知曉他未盡之言。
早知如此,不如當初和幽州一同攻打長平郡。若是當初那般做了,如今的勝利果實也有他們的一半。
劉百泉太陽穴突突直跳,跳得他腦殼生疼。
他僅僅是個都督,並非掌管一州之權的州牧,此事很快就會傳回司州,他已能料想到他的老丈人司州牧將會何等的暴怒。
他一定說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雖然有李司州老丈人那層關係在,他不至於被撤掉都督一職,但此事卻足夠對方冷待他一段時間。
“都督,事以至此,為今之計只有不認,道是那幽州滿口胡言,欲往咱們身上潑髒水。”有下屬到底小聲說。
劉百泉喃喃道:“不認,不認……對,偷襲之事並非我們乾的,一切都是那藍巾賊所為,與我們司州無關,幽州不能汙衊我們。若他們再出言不遜,隨意將罪名安在我們身上,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到最後,劉百泉的語氣堅定有力,整個人容光煥發,彷彿已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劉百泉想法很好,卻一時忘了黃木勇觀此時此景,根本不欲站在他這邊。
遠山郡確實易守難攻不錯,但那得是關城門,將吊橋收起來的情況。若城門大開,吊橋放下,再好的防禦設施也是白搭。
司州的回話,霍霆山這邊是收到了。
他一點都不意外。
劉百泉若能認下來,那就不是劉百泉了。不過也無妨,司州那邊的解釋不重要。
霍霆山早就整軍了,如今領著幽州軍浩浩蕩蕩的出發。
和之前數次藏著捏著高橋馬鞍與馬鐙不同,這次霍霆山沒半點遮掩。
這一場和司州軍的對決必須勝,且還是壓倒性勝利,必須是壓著司州軍來打,打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如此,在一旁觀戰的朝廷派和殘餘的冀州軍才會打心底裡恐懼幽州,整個冀州才真正算是被他收入囊中。
幽州出兵之事,司州這方的斥候探知後,第一時間將資訊傳回。
這方,劉百泉也在迅速備戰。
他如今身在遠山郡,遠山郡坐落位置上佳,但架不住他沒把遠山郡弄成一言堂的地方,待得知黃木勇拒絕為他關城門後,劉百泉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
哪有打仗不關城門的?
黃木勇卻惆悵嘆氣:“劉都督,此事乃司、幽二州之怨,某身為朝廷臣子,奉陛下之命來冀州只為誅藍巾,其他事恕某不能多管。”
劉百泉一聽,就知曉這事是真的沒門了。
黃木勇這廝連陛下都搬出來了,若他再堅持,到時對方一定會反手給他扣上一頂忤逆陛下的帽子,那罪名可不是好玩的。
劉百泉甩袖而去。
既然遠山郡沒指望,那司州軍就不能繼續待在遠山郡了,得找其他易守難攻之地。
但這一時半會,該上哪裡找。
找不到啊!
耽擱來遲疑去,最後劉百泉的司州軍和霍霆山在距遠山郡不遠的地方碰上。
正面對上,誰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