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才消失不見。
大軍出發。
裴鶯所乘的馬車被牢牢護在其中,譚進騎著馬和熊茂幾人走在一道。
他自然不是孤身一人來的,和他一同來的還有幾個部下,只不過鮮少人發現如今譚進身邊缺了一人。
行軍到大半時,一個兊州兵歸隊,對著譚進微微搖頭。
譚進眼中光芒大盛。
被公孫良義正言辭拒絕以後,冷靜下來的譚進有了另一個猜想。或許那位夫人是霍霆山的親戚,比如說遠方表妹。
若是有這等親屬關係,他直接討了確實不合適。
心裡癢癢的譚進左思右想,遂暗地裡派人去打聽,而這打聽的結果也讓他滿意極了,那位夫人不是霍霆山的遠親。
且不論譚進心中如何激昂澎湃,大軍一路向南,不久後便瞧見了遠方的城邦。
熊茂老遠就瞧見城外堆疊起來的京觀,兩座京華一左一右分立於城門左右,京觀上的一條條藍巾被鮮紅的血浸染。
京觀下的血灣流成小溪,滲進地裡,將黃褐色的泥土也染成了暗紅色。
這等場景熊茂一干武將司空見慣,往日他們和鮮卑人對戰,也愛築京觀震懾對方。
和蠻夷打仗,手段溫和如何能行?
不過想到如今還有個嬌弱的裴夫人,上回裴夫人被嚇暈了過去,熊茂忙驅馬至馬車旁:“城外髒亂,還請夫人切莫掀開幃簾。”
裴鶯也想起了那次的“攔腰折斷”,頓時臉色微白:“多謝提醒。”
幽州軍見怪不怪,但譚進幾人都不由變了臉色。他們是兊州來的,只和其他州有過小摩擦,何曾見過這種可怖的場景。
有個兊州兵受不住了,“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哈哈哈,小老弟你是沒見過這等場面吧,無什可怕的,都死了。”熊茂笑道。
譚進面色青白地附和,心裡卻暗恨。這群人果然是北方出來的蠻子,行事野蠻隨心所欲,全無顧忌可言。
大軍進城。
廣平郡作為藍巾逆賊起義的第一地,當初自然是佔據了廣平郡的郡守府。
不過和北川縣倒黴的縣令不同,這位郡守耳目機靈多了,察覺到不對勁的第一時間便攜老小跑路。
郡守府空了出來,如今霍霆山佔了廣平郡,自然入住郡守府。
馬車停下。
裴鶯聽熊茂說郡守府到了,辛錦率先下了車,先將急吼吼要下車喘氣的孟靈兒攙下來,然後再去扶裴鶯。
譚進也下了馬,將馬匹韁繩丟給部下後,問守門的幽州兵:“霍幽州現在可在府中?”
守門的幽州兵說在的。
譚進:“去通傳一聲,說兊州都督譚進求見。”
那衛兵心頭一驚,忙轉身入府要去彙報。剛好這時和裴鶯一行碰上,裴鶯適時退後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衛兵很清楚這位裴夫人在軍中的分量,拱手抱拳謝過後,才迅速入內。
譚進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眼底掠過一縷笑。果然是個妾室,還是個謹言慎行的。
待衛兵入府後,裴鶯也跟著另外接待的衛兵去了後院。
霍霆山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