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起身, 但身上之人著實沉, 名如其人, 和座山嶽似的,她第一下以臂撐榻,想借力起身,但沒成功。
對於裴鶯詢問裴回舟之事, 霍霆山只是簡單嗯了聲, 然後就沒了。
他繼續忙他的。
錦被依舊蓋在美婦人身上,但側邊開了小口, 藉著溜入房中的少許月華,隱約能看見男人的半截手臂探入其中。
晚間睡覺本就著的不多, 裴鶯不過是穿了褌褲和帕腹。
他從凜冽寒風的夜裡回來,手掌竟還熱得緊,伸手一探,掌下肌膚豐美而滑膩,有些地方還在微微打著顫兒。
”霍霆山,你這是作甚?”裴鶯惱了。
這人什麼毛病,剛從外面回來話沒說兩句就開始嚯嚯她。
她忙按住他作亂的手,腳也沒停歇,亂蹬之中踢中了霍霆山的膝蓋。裴鶯那點力道和給霍霆山撓癢癢沒差別,不過成功令男人停了下來。
但也僅僅是停下,霍霆山並沒有翻身下去,他抬起頭,兩三下抓住裴鶯的雙腕,單手籠住,而後抬高定在她的頭頂。
“夫人自己說的話,忘記了?”霍霆山看著裴鶯。
他視力好,昏暗中亦看得比旁人清楚,他看見她眼睛微微睜圓,澄清又迷茫,像昏了頭找不到窩的兔兒。
得,她忘得一乾二淨。敢情他在外面為她奔波一宿,她用完就扔,翻臉不認人。
真是好的很。
裴鶯確實是忘了。
剛醒來思緒本就混沌些,加上她全副心思在裴回舟身上,方才他後半句又未說太明白,因此裴鶯現在懵得很,“什、什麼?我說了什麼……”
霍霆山冷笑道:“世人皆道男兒在榻上花言巧語,但我瞧著夫人你是不輸分毫。既想不起來,那就好好想,反正人給你救回來了,我們有的是時間。”
話畢,霍霆山再次俯身。
手掌丈量似的滑過,他掌中有厚繭,粗糙得很,裴鶯渾身發顫,帕腹細帶不知何時鬆散,欲掉不掉的掛在她身上。
她被困在方寸的空間裡,錦被還在,卻似已無。灼熱的烈焰裹挾中,她被迫和他耳鬢廝磨。
他的胡茬再次紮在她的肌膚上,那股刺刺的疼和癢潮水似的蔓了上來。
裴鶯眼尾暈開緋紅,眼睫下壓時有少許迷濛的水光從眸子裡溢位,沾在睫羽根上,為其度上了一層溼漉漉的水光。
裴鶯被他親得要喘不過氣來,心裡的小火團也逐漸熊熊燃燒。
忘記什麼?
她覺得自己沒忘記什麼,退一步來說,就算真的有,他好好說話不行麼?
兔子急了會咬人,裴鶯把霍霆山給咬了,咬在舌尖上。
男人微微抽了口涼氣,本來在被下游走的手掌伸出,三指協作掐住裴鶯的下巴尖:“誰教你咬人的?”
裴鶯瞪他:“是你不講道理在先,不能怪我。”
敬語不用了,一聽就有火氣。
霍霆山也氣笑了,她還敢瞪眼接話,“我何時不講道理?分明是夫人失約在先。當時得知那裴回舟被擄,是誰說事態緊急,想先行前去看看,待回來後再繼續的,還說更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