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山:“李司州說的是。”
一行人離開廂房。
踏出廂房時,霍霆山眼角餘光瞥過庭院。
不遠處躺著一個女人,她頸脖被割開,首級與身體只連一層薄薄的皮。她倒下時,那張臉恰好轉側看向廂房門方向,霍霆山腳步不停,只看了一眼便目無波瀾的收回目光。
說一句相似都是辱了她。
無人似她。
後面是提審環節,但此前兩方人強行破門而入,莊中有好一批士兵因抵抗被他們聯手殺了,如今只剩下十來個俘虜。而這些俘虜一問三不知,氣得李司州當場斬殺之。
霍霆山看著滿地的屍首,“既然此地無收穫,那回吧。”
只是告知,並非商量。他留下這句,領著幽州的將士徑直離開。
原路返回。
策馬路過事發地時,霍霆山低眸看了眼場地。
當初柳校尉將隊伍一分為二,一部分人運屍回軍營,剩下的去莊園。這一去,馬匹踏過事發地,塵土揚起,掩蓋了些痕跡。
如今霍霆山回,他這方人馬再次踏過事發地。塵土再次揚起,又掩蓋了些痕跡。
“大將軍,是否要清理痕跡?”蘭子穆問。
霍霆山:“不必,此時清理和此地無銀三百兩無甚區別。”
蘭子穆想了想,覺得也是。
李司州已知曉土地有屍臭一事,如今說不準在後面的不遠跟著,現在去清理,豈非容易被抓個正著。
只能不管了。
裴鶯是午時前回軍營的,一直等到午時,霍霆山都沒回來,她便和女兒以及後面回來的霍知章先用午膳。
裴鶯今日的午膳用得很少,只有平日的三分一不到,只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了箸。
“孃親,您不多用些嗎?”孟靈兒擔憂問。
裴鶯搖頭,“吃不下了。”
當時為了逼真,她掀了幃簾看外面的搏鬥。幽州這方是假的打,做個樣子罷了,但隔壁司州那邊真的,白刀子下去紅刀子出,還有流箭飛入,中箭者慘叫著倒地。
當時提心吊膽,先是擔憂司州那邊發現,後來害怕李嘯天看出貓膩,那陣恐懼與噁心在極度的神經緊繃下反而被壓下去了不少。
然而等回到軍營,不用憂心其他了,之前的一幕幕如同掙脫包袱的浮木,走馬觀花似的重新浮現。
“母親,可要我將馮醫官請過來?”霍知章問。
“不用,休息片刻就好了。”裴鶯見他們面上仍有憂色,“待會兒你們父親回來,我隨他再用點膳食就是。”
兩個小輩見狀只好作罷。
等膳罷,霍知章去忙了。潛伏襲擊司州軍、射殺李康順並不是結束,他還有旁的任務。
孟靈兒陪了母親兩刻鐘,見到了平日裴鶯午憩的時間,也退了。
裴鶯躺在軟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正想尋點事做,忽然聽到外面掀起一陣喧鬧聲。
這個架勢,聽著像是霍霆山回來了。
睡不著,裴鶯乾脆起身,隨手拿了披帔披上出營帳。
隨霍霆山出去的將士都未吃午膳,此行計劃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