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最開始拔高,但又想起不能被外人聽見,又迅速落了下來,柔軟得過分的同時還帶了些委屈。
霍霆山心裡那把火噌的一下更旺了,他迅速撐坐起身,摸到小櫃上放著的短刃。
裴鶯撥出一口濁氣,翻了個身,再想緩緩時,他又來了。
山嶽傾壓,也彷彿是撒下一張鋪天的大網,將她牢牢攏在下方。
裴鶯的臉頰挨著錦枕,難以置信他這般快就刮好鬍子,明明帳內昏暗,軟床邊也沒有銅鏡,他去了都沒有半盞茶時間。
“好了?”裴鶯伸手去探。
入手探到的一片光潔,好像還真的好了。
“夫人親自試試便知。”他聲音微啞,而後他卻握住了她的手,將之從自己臉頰上帶了下來。
裴鶯後來才知曉,這親自試試是如何試的。錦被好似成了蓬鬆的棉花團,她陷入其中,星星點點的火簇落於她身上,自臉頰側開始往下蔓延,燎出一串明顯的痕跡。
“夫人將腿攏一攏。”
闇火燃了小半個時辰,在那片雪膩的肌膚上留下片片豔粉。
“做賊心虛”這個詞,裴鶯如今是切身體會到了。
第二日一踏出營帳就不住彷徨,旁的衛兵看過來,明明是和平日無什差別的見禮,但她一顆心就是忍不住提了提。
“孃親。”孟靈兒來尋裴鶯一同用早膳,她說起方才看到的,“父親和二兄他們帶著一批衛兵,領著俘虜出去了,估計是去和司州會談。”
此事裴鶯昨日有聽霍霆山說過,其實說是會談,還不如說此行去示威。
至於示威方式,霍霆山沒細說,但她多少猜到。以他的作風不會弄太多彎彎繞繞,大概是當著李嘯天的面,或和對方一同將那些“荊州俘虜”斬了。
可能是昨夜那場篝火宴所致,裴鶯聽女兒說她上火了,嘴上還長了兩個燎泡。
“昨晚睡到半夜,嗓子好像有火在燒,把我喉嚨眼兒都燻幹了。”孟靈兒愁眉苦臉。
裴鶯看到那兩個大燎泡了,心疼道:“等下去馮醫官那處尋些降火的草藥,熬水喝一兩回會好許多。”
孟靈兒頷首。
等膳罷,閒來無事的裴鶯乾脆和女兒一同去尋馮玉竹。
馮玉竹領著其他軍醫在帳中忙活。
只要與其他軍隊產生摩擦就會有傷兵,前夜司州夜襲,雖說幽州這方大獲全勝,但並非一個傷員都沒有。
快行至帳前,孟靈兒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她似想起什麼,轉頭對裴鶯說:“孃親您在此處稍等,我自己進去,去去就回。”
這時裡面有人說話。
“這刀傷若是再偏半寸,你的手筋就別要了。別動,換藥呢。”
“嘶,周醫官你還別說,當初你給我縫針時是真的疼,我長那麼大,被刀砍過,被箭射過,就是沒被針扎過。”
“忍著點,用針縫起來癒合速度比之前快多了。”
“聽聞此法是主母提出,主母真神人也……哎哎哎,輕點輕點,扯著了。”
裴鶯腦中閃過斷手斷腳的畫面,當即同意女兒的說法,“好,我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