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卸很方便。
一刻鐘左右,模具拆卸完成。
裴鶯看著滿桌的方塊紅糖,滿足喟嘆,“總算是有糖了。”
紅糖做好了,後面是白糖。
不過這白糖比紅糖多了一道脫色的步驟,古代條件不允許,難以製造大量的二氧化硫,脫色只能用最原始的黃泥吸附。
工序不輕鬆,原料也不多,制白糖這事她得再琢磨琢磨。
今天一個白日,裴鶯都待在南邊的小庖房,直到晚膳將至,才提拎著一個袋子去正廳。她來到時,其他四人都在了,只差她一個便可以開膳。
三個小輩都知曉她今日繼續製糖,如今見了她手中的袋子,不約而同想到了糖。
霍知章首先問:“母親,這些都是成品的紅糖嗎?”
裴鶯笑著頷首:“對,昨日那兩盆柘汁今日徹底完工了,這是一部分紅糖,給你們三個拿回去吃。”
霍明霽領著弟妹起身,認真道:“謝過母親。”
“謝過母親。”
“謝過孃親。”
三兄妹紛紛到裴鶯面前,裴鶯像給幼兒園小朋友派糖果一樣,從大袋子裡掏出一個小錦袋,依次給三個小輩。
每個小袋的分量都相去不遠,裴鶯邊派邊說,“先拿著吃,吃完了再和我說。”
霍霆山坐在上首,看著她相繼拿出三個小袋後,大袋子乾癟了。顯然只裝了三個小袋,再多一個都沒有。
男人面無表情的拿起案上的酒喝了一口。
若有似無的糖香繚繞在鼻間,霍知章迫不及待開啟小袋,只見袋中裝著一塊塊方形的暗紅色糖塊,哪怕還未品嚐,只是聞著,都覺得無比香甜。
一把糖塊,每日吃一顆都能吃上半個月。
霍知章心滿意足:“隔壁李家那小子之前得了一把好刀,和我說金不換,依我看這才是金不換。”
裴鶯失笑,“還是換的。等明年四月那批柘成熟後,就能批次產糖,倒是高價賣到長安去。”
霍明霽:“兒子預祝母親日進斗金,財源廣進。”
家裡沒有食不言的規矩,甚至不少事會在飯桌上宣佈。就如現在,霍霆山看向幾個小輩:“明日我和你們母親啟程去西郊別院,先在那邊小住幾日。等到十二月二十日,再舉辦一場冬狩,明霽,這場冬狩交予你來安排。”
今天是十二月十日,不過如今已是申時末,今日將盡,從明日開始算,距離冬狩還有九日。
霍明霽應聲,“請父親安心,此事我定當安排妥當。”
安排冬狩說簡單也不簡單,事事有講究。首先是邀請的賓客,這場冬狩是有門檻的,非地方官員和大豪強不能去,其次是賓客住宿之地,以及獵場排查,還有隨行家奴和衛兵。
這具體啟程時間,裴鶯還真不知曉,“明日就去,怎的這般著急?”
霍霆山笑著反問:“難不成夫人不掛念熱騰騰的湯池?”
裴鶯一頓:“自然是掛念的。”
霍霆山嗯了聲:“那不就得了。”
“你那些事務處理完了?”這幾日她在庖房製糖,他則在書房,平日只有晚膳後雙方才會得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