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獸抓回來了?”裴鶯在他懷裡翻了個身。
“還未,不過也僅差最後一點火候。”霍霆山心情大好。
他是天將亮才回來的,歇下至今兩個時辰不到,不過已精神抖擻。
早晨,各方各面的精神。
本來攬在美婦人腰後的粗糲大掌沿著她的腰線繞著往前滑,裴鶯被他蹭得不住哆嗦。
夏日炎炎,房內的窗牗開著,榻旁放置了新更換的冰盆,此時風和日光一同進來,引入一室清涼的燦爛。
屏風後的動靜並不小,剛剛打了一場勝仗的男人睡了個飽覺,心思浮動得很。
“之前是誰說戰時禁……”
話還未說完,便被他全數吞入腹中。
含羞倚醉不成歌,纖手掩香羅。1
明媚春光無限好,滿月暗生香。
本來裴鶯還計劃著早上睡醒後開始籌謀鍊鋼的事,結果被霍霆山這一搗亂,她拖到快午時才起。
“夫人。”門口有人說話,是辛錦的聲音。
裴鶯嗔怪地看了饜足的男人一眼,“肯定誤時辰了。”
按照以往沒戰事時,他們都會和小輩一同用餐。如今好了,遲大到。
霍霆山懶洋洋道:“用膳而已,並非多緊急之事,讓他們等著就是。”
裴鶯不接他這話,徑自穿衣裳,但穿著穿著,她發現不對勁。
如今是夏季,襦裙布料輕薄,這個時代的襦裙的領口雖不如唐朝時低,但要說特別高,那也算不上。
如今裴鶯一低頭,剛好就看到一抹露在衣襟外的、完全遮不住的緋紅。
剛出爐不久,新鮮得緊。
裴鶯懊悔的將衣襟往上提了提,遮住了,但這沒什麼用,她一鬆手衣襟又掉了下來。
“霍霆山,你太肆無忌憚了。”她低聲埋怨他。
霍霆山瞅了瞅,“我下回注意些。”
最後這頓午膳裴鶯沒到正廳,她和霍霆山在房中解決。
而膳罷,裴鶯開始著手鍊鋼之事。
鍊鋼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裴鶯大致記得不同時代的鍊鐵方法是不一樣的。
中國在春秋末年開始步入鐵器時代,時間推進到秦朝時,人們嘗試將鐵礦石和木炭相互夾層, 而後一同放進鍊鐵爐中, 以此得到了雜質較高的熟鐵。
後來到了漢朝, 冶鐵技術精進, 相繼出現了“百鋼法”和“炒鐵法”,也就是這個時代, 比生鐵更韌、比熟鐵更堅硬的鋼開始出現。
不過由於冶鐵方法相對落後, 工序複雜不說, 此時煉出來的鋼質量遠不如後世好。
時間再推進到南北朝, 被錄入《天工開物》的灌鋼法出現了,此法將熔化的生鐵液灌到熟鐵上,透過生鐵和熟鐵之間的碳差生產鋼, 鋼的質量相對於漢朝時有了質的飛躍。
而當時間來到明朝, 灌鋼法被改良, 出現了延續至今還在使用的“蘇鋼法”。此法是將生鐵放在爐口, 待其融化滴入爐內, 和裡面的熟鐵發生反應。
這個過程有點像酸鹼中和的滴定實驗,可以相對精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