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足矣,百件足矣。”
不僅是贈衣,這更是一個訊號,代表著幽、豫聯盟緊密如初。
霍霆山輕咳了兩聲,再次將長子推出來:“姻翁,我這些日甚是疲憊,接下來的作戰你與我兒商量便可,他如今暫代我管理幽州軍,可決定軍中任何事,我與夫人先行回去修養。”
如今將近飯點,按理說有客來,且來的還是盟友,霍霆山應該設宴招待,提前離席既是失禮,也是對對方的輕視。
但豫州軍出了岔子、連累他負傷在先,霍霆山帶人夜襲且成功斬首元修和小江王在後,誰都看得出,這場結盟的主次已徹底顛倒。
原先以豫州軍為主,現在是以幽州軍為主了。
主次分明,客隨主便。
雷成雙笑著點頭,“你寬心靜養,只待後面的好訊息便是,我與女婿商議即可。”
霍霆山帶著裴鶯離場。
離開營帳後,裴鶯不住回頭看營帳。
霍霆山牽著她的手:“夫人在看什麼?”
“明霽都累成熊貓了。”裴鶯嘆氣。
“熊貓?這是何物?”霍霆山長眉挑起。
裴鶯想了想這個時代熊貓的稱呼,“貘,也有人叫它們食鐵獸。”
幽州沒有熊貓,霍霆山沒見過這種只出現在蜀中的生物,因此好奇道:“夫人口中的熊貓是何等模樣,為何說明霽似它?”
裴鶯用手比劃了下眼眶,“熊貓的眼眶下有這般大的黑影,明霽也有。”
霍霆山聽明白了,勾著唇笑道:“年輕人精力旺盛,少睡一兩覺不礙事,我二十歲出頭那會兒領兵去北地,時常日夜不休,三天基本未闔眼亦是常有之事。”
裴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兩人回到帳中。
之前霍霆山已用過膳,而裴鶯的飯點很標準,提前用向來吃不了多少,故而等後面日落時,她才用了一碗魚丸面。
她吃麵條時,霍霆山坐在旁邊和她說起前幾日,感嘆李窮奇此人不負兇獸之名,又說待戰事落幕,再和她約一場垂釣。
裴鶯偶爾應一兩句。
歲月靜好。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到了就寢之時。
霍霆山以為有過晚膳時的其樂融融,某些事該翻篇了,卻見裴鶯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張小軟榻,放在了帳中另一角,與另一張軟榻隔空相望。
裴鶯淡淡道:“將軍先前連中數刀,如今身負重傷,而我睡相不好,還是不叨擾將軍了。”
霍霆山:“……夫人,不至如此。”
裴鶯側眸, 語氣平淡得像公事公辦:“自然至於。雖說明霽如今已到軍中,但將軍在武將們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若出了什麼差池, 往後如何是好?所以為了安全起見, 未來一段時間我歇在旁的榻上。”
霍霆山聽到後面直皺眉。
未來一段時間?
她竟還想後面也繼續分床睡?
“夫人, 我的傷口已由馮文丞包紮好, 他的醫術你是知曉的,掐尖兒的好, 我如今已經無恙, 夫人不必顧及至此。”霍霆山走到裴鶯那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