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不想的事嗎?”裴鶯和他翻舊賬,“當初嫁你是形勢所迫,你不在了,那般的形勢是我一介女子能控制的嗎?倘若真走到那一步,別人拿小輩性命來拿捏我,你叫我如何是好?”
霍霆山額上青筋突突直跳。
他沒說話,周身翻滾著駭人的寒意,夫妻倆相對而言,有對峙之勢。
裴鶯不怕他,和他對視片刻後,伸手摁他胳膊,讓他重新坐下。
雖未置一詞,但霍霆山到底順著她的力道重新坐下了。
裴鶯知他是願意了。
當即邊開啟脂粉小盒,邊和他說:“並非在你面上塗胭脂,只是抹些珍珠粉,讓你看起來蒼白些罷了。你莫要太牴觸,所謂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他們看你面色憔悴,肯定皆以為你抱恙,誰能想到你……”
瞅了眼這人繃著的臉色,裴鶯把後面那句“塗珍珠粉”給咽回去。
這人本來就炸毛了,要是再說,估計他那些包袱又得背起來。
裴鶯平日髮髻都懶得梳,更別說塗抹脂粉了,但她身邊從不缺頂尖的脂粉,用不用是一回事,身旁人總喜歡收集些珠寶首飾胭脂往她這裡放。
“父親,兒子有事稟報。”這時外面陡然傳來霍知章的聲音。
裴鶯清楚看到,霍霆山頸脖側繃起一條明顯的筋絡,整個人還能坐在此處似乎全靠定力了。
裴鶯嘴角抿出一抹笑,對外面的霍知章說:“知章稍等。”
外面的霍知章乖乖應聲。
裴鶯低聲道:“待會兒出去讓兒子看看,他肯定以為你抱恙。”
霍霆山臉色還是臭臭的。
只是簡單鋪一層珍珠粉,並非上全妝,很快就弄完了。裴鶯將盒子蓋好,“好了。”
面前放著銅鏡,可惜這個時代的銅鏡清晰度有限,看不出面色如何,霍霆山只好作罷。
霍知章在外等候,聽聞掀帳聲後不由轉頭,而這一眼令他面色劇變,“父親,您何處不適?兒子即刻去請馮叔來。”
霍霆山輕咳了聲,“不必如此。”
霍知章擔憂道:“可您面色看著不大康健,莫不是昨日在那大洞穴裡著涼了?”
“非也。”霍霆山惜字如金。
裴鶯這時出來,“你父親他無事,這是在臉上略施了些障眼法。”
霍知章愣住。
他不住細看父親的臉,又被對方凌厲的目光逼得挪開,但已然明白,霍知章一臉敬佩,“父親能屈能伸,果真是大丈夫也。”
霍霆山面無表情,“君子應當有一顆赤子之心,你怎的學了長安那些個宦官一般油嘴滑舌。”
霍知章:“……”
時間轉眼過了兩日,和霍霆山預料的一樣,雷豫州和朱將軍相繼遣來信使,傳訊於霍霆山,欲要和他會面。
霍霆山欣然應約。
時間緊迫,伐荊迫在眉睫,故而此番邀約也不似平日宴請般將約定時間定在數日之後。
對方信使來的第二日,霍霆山便領著人去赴約了。此番隨他赴約只有陳淵一人,他並未再帶其餘武將。
裴鶯在霍霆山離營後,和前兩日一樣去了女兒的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