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兄絕不會強人所難。
果然,孟靈兒後面聽他說:“她既有難處,我也不能勉強,且她與她的三個奴僕皆手腳麻利,是能幹活的,我當時想著讓她留一留也無妨,待日後她想到去處再送她離開。”
霍霆山給裴鶯夾了一筷子菜,示意她別顧著這混小子的事,先將肚子填飽再說。
但可惜,裴鶯注意力已不在美食上了。
霍知章低聲繼續道:“士小娘子看著嬌柔,但其實很堅韌,人也很是勤快,她傷愈後主動去軍醫營料理傷員,做了許多力所能及之事,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娘子。都我是不好,那日我奪了泗黑城後,想著好不容易有些進展,便在軍中開宴,飲了許多酒……”
後面似乎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霍知章的腦袋又垂了下來。
霍霆山面無表情道:“此事待陳威回來再議。”
今日晚膳也上了酒水,霍霆山愛烈酒,因此上的是佳釀,也就是高度的白酒。裴鶯看著他手旁的酒杯,不住微微出神。
有個詞叫做酒後亂性。
但有點閱歷的人都知曉,真正喝醉了是不能行房的,硬體罷工,沒辦法行事。那些成了事的,其實都沒喝醉,他們只不過借酒精之名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而已。
她這個繼子平日是循規蹈矩的,應該不像他爹那樣熱衷男女之事,畢竟在幽州那會兒她也沒聽說他後院中有姬妾。
然而裴鶯同樣也知曉,男人都多少有劣根性,更罔論這個時代對他們著實寬容。
所以她真不確定這“冒犯”之下的真相是哪種,是順水推舟,還有被人設計了?
“夫人?”
裴鶯回神,“什麼?”
霍霆山笑了下,“沒什麼,只讓你尋個機會去見一見那士家小娘子。”
裴鶯欣然應下。
膳罷,經過一日舟車勞頓的裴鶯看了看天色,決定把去見士家小娘子的事安排在明日。
今日累了,先回房歇著吧。
她轉頭看了眼霍霆山,卻見這人往書房去,感嘆了番他好精力的同時,也知曉他是不和她一同回主院了。
雙親離席後,霍知章還坐著,看著有些呆。
孟靈兒眸光微閃:“如今時間晚了,孃親可能明日才去尋士家小娘子。”
霍知章驟地從座上起來,“妹妹,我忽然想起有些事沒忙完,先行回去了。”
小姑娘笑眯眯道:“嗯,二兄去忙吧。”
對方步伐不小,轉眼就沒了人影,孟靈兒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摸了摸下巴:“這還不知曉?我瞧著是多少有點心動吧。”
並不知曉自己被妹妹悄悄試探了番,霍知章離開正廳後拐入西邊的長廊,行過一段後來到某處閣院。
閣院清幽,從院門口往裡看,能看見其內燈火如晝。
她還未就寢。
人已來到她院門口了,霍知章卻不由遲疑。
那事發生後,他總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霍郎?”
裡面忽然傳出一道女音,那聲音柔軟極了,像參了蜜,只是兩個字而已,卻也浸出一股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