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湘的母親在另一個城市。
全市最大最好的醫院裡。
紀湘的母親原本就有家底,可是再怎麼家底豐厚,也抵不住癌症的病灶。
於琨和晨景想同兩人一起去,卻被她們拒絕了。
紀湘有自己的秘密不能說,蘇眉同樣也是。
晨景一臉擔憂,於琨更甚。
乾脆,兩人直接叫蘇眉的小弟們,給他們租了一間房子,暫時住在這裡,也好第一時間聽到訊息。
紀湘兩人費了不少心思才打聽到紀湘母親在的病房。才只是隔著門,看到母親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因為做化療,頭髮全都沒有了,捧著一本書看了幾頁,又皺起眉頭,似乎身體很痛。
紀湘淚崩。
轉身再次撲到蘇眉懷裡,還得咬著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只是任憑眼淚流下。
說話也顫抖起來,“我……我竟不知道……媽……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蘇眉:……
“沒事的,相信我,當年我不也挺過去了,現在一樣可以的。”
紀湘哽咽著點頭,已經走到了門口,卻生出一股膽怯之意,“我……我不想進去了,我怕我忍不住……”
母親已經這麼痛苦了,如果看到他,心情過於激動,再促發病情惡化該怎麼辦?
蘇眉拍拍她的肩,“不,你知道嗎……當年的我,就只想著如果能夠再見你一面該多好……不用只是憑著網路上的那些照片睹物思人,如果能夠觸碰到真實的你,看到你長成什麼模樣……”
“你總不能讓我有遺憾吧。”
紀湘抿著唇,眼眶仍是紅紅的。淚痕未乾,抬起頭來看著她,睫毛上都還有被淚水打溼的痕跡。
蘇眉:“擦乾眼淚,推開門,走進去,坐在旁邊,多簡單的一件事。”
是了。
這樣簡單的事。
她怎麼能做不到?
“我……知道了。”用手抹乾眼淚,努力擺出笑臉,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僵硬,可一直牽著蘇眉的手冒了不少虛汗。
她推開門,兩人一同走進去。
“……媽。”
有了第一次見到蘇眉時萬分艱難的開口叫媽,到如今,紀湘已經是張嘴就來。
秦莉莉愣了一下,隨後……又哭又笑。
“你……你是湘湘……”
與她分別了20年的女兒,竟然會在這裡出現,已經是讓她詫異萬分。可對方竟然能夠一眼認出自己,更是叫秦莉莉感動。
“你……湘湘……你怎麼來了……”
怎麼來得這麼突然,這麼驚喜……
秦莉莉喜極而泣,“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20年……若非答應了老爺子,也不用跟你分別20年……也不會讓那個女人鳩佔鵲巢。”
“湘湘,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你爸爸對你好不好,那個女人呢?她不敢動你吧?聽說那個女人還有了孩子,那個孩子也不敢動你吧?網上的新聞我都看了,紀家和蘭家鬧翻,你做的沒錯!聽說你還有了男朋友,他人呢?你怎麼沒帶他來見我……”
“瞧我,一激動說話都停不下來了……湘湘,不會嫌棄媽媽囉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