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錦心疼的看著她，“渺渺，你永遠是我記憶裡的可愛模樣。我一定會保護你一輩子的，不會讓人欺負你的，知道嗎？”
蘇眉：……
所以，因為是這個承諾，後來許渺渺死了，才導致夏時錦內疚成疾無法自拔的嗎？
“嗯……”心裡大概是明白了，蘇眉垂下眸子的乖巧模樣，又讓夏時錦一陣憐愛。
“渺渺，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告訴我，好嗎？”夏時錦覺得，自己總歸是個男孩子，不夠細心，很多事情沒辦法察覺，就只能靠渺渺自己主動說出口了。
蘇眉：“……嗯。”
“那，渺渺告訴我，為什麼突然會想到那樣的事？”夏時錦懷疑，今天渺渺是不是又受什麼刺激了？
可是自從渺渺回家自學以後，就沒有人再欺負她了，病情也逐漸好轉……理應不會想到那樣的事情才對啊。
難道是因為今天新來的琵琶老師？
可是媽媽告訴他，渺渺今天進步很大，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那位老師來的時候媽媽可是全程陪同的，渺渺似乎很喜歡那位老師彈奏的音樂。
蘇眉：……
眨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裡滿是無辜，清澈得彷彿能洞穿人心，“沒有……”
她的聲音很小，“好奇……你……會怎麼辦……”
夏時錦這才聽明白了。
感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些哭笑不得。
但，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欣慰。
這，也算是渺渺別樣的關心了吧？他的心裡彷彿變成了一團棉花，軟軟的。“渺渺，以後不許想這樣的事了。還記得嗎，你最喜歡和阿錦哥哥一起玩了，你會捨得讓阿錦哥哥難過嗎？”
蘇眉搖頭，垂下眸子很可憐，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夏時錦這麼擔心，她很內疚，不敢再看夏時錦，想要張開嘴巴說道歉，只是唇形出來了，聲音卻沒有。
“……”
她不想給別人帶來麻煩。
可似乎總是在麻煩別人。
今晚大概是不能講課了，夏時錦想了想，乾脆就和蘇眉聊天。
“渺渺，我想聽你再叫我阿錦哥哥。”
他的神色認真，四目相對，彷彿是透過她看到了多年以前的兩個孩子。
渺渺追著他跑，嘴巴里一直叫著“阿錦哥哥等等我。”
很快樂。
很天真。
蘇眉被盯得有些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叫不出口，每每話到了嘴邊，總會鼻子一酸。
腦子裡浮現的，更多是在學校裡，因為這個稱呼帶來的災難，謾罵和侮辱，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是這個稱呼……明明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明明只是多年的習慣。
並不是像她們所說的噁心……勾引……膩歪還是別的什麼。
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個訊號。她說出口，就會遭到他們的施暴和議論。
他們說她小小年紀就早戀。
說她不檢點。
勾引男同學、跟男同學不清不楚不三不四。
就連老師都找她談話。
“許渺渺，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談戀愛亂搞男女關係的地方。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會知道怎麼做的對吧？可別讓我叫家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