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離開……”艾德里安喃喃自語,在瘋狂過後就是失了力量的頹廢。將莉娜失蹤前的一些事情回想起來,艾德里安忽然才發覺,似乎莉娜的失蹤,還是和自己有關。
因為,他的那些行動……
艾德里安豁然開朗,一下子笑出了眼淚,可那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讓安斯艾爾感到重重地悲傷和絕望。
為艾德里安處理傷口的醫生把頭低的更低了,身體都得跟篩子一樣。他……他感覺自己看見了艾德里安公爵的脆弱,可能就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安斯艾爾看這醫生這麼可憐,微微偏開一些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沒有讓他直接暴露在艾德里安眼裡,“公爵,夫人的行蹤我們一定會盡力追查,還請你千萬保重身體。”
艾德里安沒有回答,他也不在乎外人的說辭。此刻的艾德里安,已經陷入了一個絕望的困境之中。
最開始因為莉娜的突然失蹤而憤怒,感覺自己受到了偌大的欺騙。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能做到如此絕情狠心的地步,欺騙他這幾個月,編織了一場美好的夢境讓他陷入其中,隨後再狠心抽身離開。
到後面抑制不住他心裡的慌亂,時間變得越久,他就越站不住腳很。這個女人彷彿一根刺紮在他心裡最痛最脆弱的地方。
艾德里安的態度變了。
他開始害怕自己是不是要一輩子失去她,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換取女人的迴歸。他不該因為莉娜對他有所隱瞞而做出那些過分的事。原本就在懷疑自己所做事情之中,經過安斯艾爾一句話的點播,讓艾德里安更加肯定了莉娜的失蹤就是因為自己的關係。
他……
他真的錯了……
他該怎麼辦,才能讓莉娜回來?
整個人散發著濃重的悲傷氣息,艾德里安這個時候才發覺,什麼愛戀,什麼信任,也只是他嘴上說說。可是實際上,因為他已經篤定了莉娜嫁給自己,一輩子都是自己的人以後,再次原形畢露。
這一切,全是他的錯。
安斯艾爾看艾德里安的情緒實在太不對,在醫生剛剛替艾德里安處理傷口包紮之後,就迅速帶人離開。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艾德里安終於捂著臉嗚咽出聲。
儘管他的聲音很細微,也只是一瞬間的失控。可是喉頭一抹哽澀,偏帶著眼眸裡不知名的淚意,好似心裡的弦瞬間崩斷,如同一顆晶瑩的淚故而掉落在他手心。
淚?
艾德里安有些呆愣地將手掌心向上,看著那一滴液體。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痛徹心扉了……
大約,是在他的父母被殺害之後吧。
歷史已經久遠到不可考究,他不知道,自己再一次落淚卻是因為莉娜的失蹤。原來,在他心裡,莉娜的地位已經等同於他的親人了嗎……
可是、可是為什麼他現在才明白?
原來他的不可一世,他的所有自信和施虐的資本,都來源於他所認為的,這個女人不會離開自己。
而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才明白這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