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差。」
「你講得一點都不錯。」
「而人家侮辱我,我亦不必難過,那只是人家品格有問題。」
「完全正確。」
許弄潮忽然用手掩住臉,「那麼,為甚麼我深深悲哀?」
石丙傑把車停到避車灣,伸出手臂把弄潮擁入懷中,「因為我倆逃避感情,走投無路,十分彷徨,弄潮,為何我倆要躲著對方?」
弄潮抬起頭:「因為我是一部機器。」
「我不在乎。」
「我不想任何人為我一生背著不在乎的包袱,我不是一個真人,我雖活著,但不是一個活人,你應當比誰都瞭解這個情況。」
石丙傑緊緊擁抱她,不發一言。
直至有路過車子朝他們吹口哨。
「我送你返家。」
「不,如果不是太晚的話,我希望到你家借用電腦與zx通話,我需要他的分析。」
石丙傑一怔,「準,你稱他甚麼?」
「zx。」
「這是他的代號?」石丙傑很緊張。
「是他姓名的拼音簡寫。」
石丙傑吸進一口氣,「你已得知他的姓名?」
「你不知道嗎?」弄潮有點意外,「我問他,他上個星期已經告訴我,孔教授說沒錯。」
石丙傑矛盾,問呢,還是不問?他不想為難弄潮,人家如要告訴他,一定會說,如不,則時機未到,不用苦苦追問。
他靜靜把車駛回家。
先替弄潮檢查四肢,令她緩緩走幾個圈給他看,查實無事,才告放心。
弄潮的裙子已告撕破。
「要不要更衣?」
弄潮兒訕笑,「機械人穿不穿衣服,無傷大雅。」
「你不是機械人。」石丙傑惱怒。
弄潮撩起長裙,顯露雙腿,「你會不會給這雙玉腿吸引?」
「弄潮,別難為自己。」
她轉身看向窗外,一動不動,宛如石像,雙目充滿哀愁。
石丙傑同她說:「我讓你靜一靜,有事叫愛瑪服待你。」
他退回房間,和衣倒下。
因心中有氣,雖然疲乏,難以入睡,半明半滅間,只聽見電腦鍵盤嗒嗒操作,輕微地傳入腦海。
石丙傑是孤兒,很知道有怨無路訴的苦處,捱了小同學一記打,路上摔一跤,均不能伏在母親膝上器訴,委曲無比
想像中母親是個苗條的美婦人,父親能幹可靠,成年後放棄這種概念,免得見到真人時失望,再過數年,又盼望他們是普通平凡的一對夫婦,真的,父母只要愛惜子女,不論條件。
到現在,他已很少想及他們,因為有父母的同事、朋友都已紛紛失去父母,傷心哀痛,石丙傑心想:我無所謂,我在二十八年前已經失去他們。
他一直沒有真正的睡實。
弄潮好像於那位仁史談了整個通宵。
天甫亮,石丙傑起床,身上還穿著昨夜的禮服,已經團得稀皺,他瞞珊地走去看弄潮,只見她伏在書桌上盹著了。
石丙傑抱起她到長沙發去躺下,九一一號機械身軀雖然輕盈,也重約一百公斤,抱著它,同抱一個大胖婦差不多,幸虧石醫生手勢磊落,並沒有驚醒許弄潮。
他順手收拾一下桌上雜物,發覺電腦螢幕仍然亮著,最後一句話是「我出了醜」。
石丙傑嘆口氣,使弄潮兒耿耿於懷的,是她出了醜。
由此可知她是一個多麼心高氣傲的人,對自己的要求是多麼的苛,比起她,石丙傑隨和得多,盡力做到最好,然後聽天由命,是他做人宗旨,出了洋相,隨即學乖,得到寶貴教訓,那麼,出醜也算值得,摔跤不要緊,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