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防身。如果白溯風真想對她不利,她也會拼死反抗。
兩人又行了一刻,白溯風便引著她拐入一間獨立院落。那處院落不大,院中生著一片翠綠竹林,顯得十分幽靜。一眼望去,倒有幾分白府秀麗雅緻的感覺。白溯風輕輕推開屋門,道:“進來吧。”
清音一驚,急忙道:“小、小的不敢進去。”
白溯風沉聲道:“難道你想讓我過去請你?”
清音回頭看向來路,只見門外守衛森嚴,自己是插翅也難飛了,便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門在兩人身後徐徐關上,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讓她心中一沉。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打量這間屋子。這是她第二次進白溯風的寢居。與白府的奢華精緻不同,這間屋子略顯空曠。房間一角立著一面屏風,其上繪有山水圖案,旁邊就是床鋪。半月窗前擺放著一架紫檀木桌,其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七寶玲瓏香爐青煙嫋嫋,逐漸化為無形。日光從半月窗間透過,映的滿目氤氳。
這本是極普通的擺設,卻讓她生出一絲恐懼。她強笑道:“大人,皮毛在哪兒?小的怎麼沒看到?”
白溯風倚在門邊,淡淡道:“皮毛?我說過這間屋子有皮毛麼?”
清音一怔,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白溯風唇角勾起,森然道:“柳清音,別來無恙。”
話音剛落,清音便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就如利器出鞘的殺意般令人戰慄。只見眼前一道銀芒劃過晦暗,直衝她而來。
他果然要殺她。清音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同時向後躍開。雖然她幾乎不會武功,但躲避的本事卻是一流。她堪堪躲過這一刀,便從腰間拔出匕首,與他對峙。
她無數次想象過兩人兵刃相見的場景,真正到了此時,卻發現也不過如此。白溯風面上閃過一絲怒意,又是一刀刺來。清音頓時手忙腳亂,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著本能反擊。耳邊只剩下兵刃相擊的聲音,十分刺耳。她險些被椅子絆倒,卻覺得手腕一麻,那柄匕首頓時橫飛出去,“啪”一聲扎入檀木桌中,兀自晃動不止。
她心中一寒,又見眼前一道銀芒閃過,急忙後退。那人招式極狠,竟是絲毫不留情面,看來這一刀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她心若死灰,不由得閉上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誰知半晌過去了,那一刀還沒落到她身上。
耳邊一陣寂靜。她有些沉不住氣了,便緩緩睜開眼睛,卻忍不住低呼一聲。只見眼前赫然就是那柄無鈞,刀尖正對著她的左眼,只要他一使力,她這隻眼睛便廢了。
他的手很穩,匕首紋絲不動,她卻能感受到他毫不掩飾的怒意。清音額上滑下一滴汗水,耳邊又響起極冷的聲音:“如果你再反抗,我就剜了你的眼睛。”
愛恨【下】
清音呼吸一窒,立刻不敢再動。她瞪大眼睛,眼珠幾乎可以感受到刀尖刺骨的寒意。陽光凝聚在無鈞上,將它映的雪亮,而那人的面容隱在暗處,看不分明。
她心中絞痛,幾乎使她喘不氣來。如果死在他手中,也許是解脫吧。夫人,復仇,霸業,愛恨,與她又有何干?她只是夾在兩人之中的小小棋子罷了……清音睜著空茫的眼睛,輕聲道:“如果你想殺我,就動手吧。我絕不會反抗。”
白溯風不語,刀尖卻沒有落下。清音聽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緩,似乎在極力剋制。良久,他緩緩收回無鈞,道:“我若想殺你,也容不得你反抗。”
他的語調又恢復到往日的淡漠,彷彿剛才的憤怒已經煙消雲散。清音心中又是一冷,看來他又將自己藏在那個完美無缺的繭中了。這樣的他,冷酷而絕情,幾乎沒有弱點。她又想起十年前迤邐院中不喜歡吃桂花糖的少年,心中更是疼痛難忍。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城主,您是怎麼認出我的?念音的易容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