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聞弦再一次坐在了高中的考場上。
黑板上板書著“沉著冷靜,認真答題”,四周則是同學們翻閱試卷的聲音,筆尖滾過卷面,氣氛無端嚴肅。
第一場考語文,而後是數學,聞弦通閱一遍,暗暗心驚。
之前沈照押的大題型別,壓中了七七八八。
聞弦心道:“也難怪沈照年紀輕輕成為南城炙手可熱的人物,”
一個月內想數學提七十分是天方夜譚,但如果只是針對幾個固定題型訓練,半理解半背下來第一問,再拿點第二問的過程分,還是不難的。
至於選擇填空,聞弦能寫前幾題,後面就得靠運氣。
他深吸一口氣,握住了筆。
答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夏末的太陽漸漸西斜,鈴聲響起,監考老師收攏試卷,宣佈考試結束。
聞弦腦袋嗡嗡的。
他處於一個腦力過度使用的疲憊期,太陽穴一跳一跳發疼,只想趕緊帶上沈照去吃頓好的。
學校附近都是小吃,沒什麼正經飯點,聞弦挑來挑去,挑了第一次請沈照吃的牛排。
於是他收了文具和書包,來到愛因斯坦的雕塑底下,這是他和沈照約好見面的地方。
他到時,沈照已經在等了,聞弦順手壓上他的肩膀,將學神壓的一個踉蹌。
等沈照好脾氣的站穩了,聞弦又去扒拉他的書包帶:“怎麼樣學神,考的好不好啊?有沒有信心和我當同學?”
沈照將扯歪的書包帶扯回來:“我還好,你呢?有沒有把握上一百?”
聞弦訕訕收回手,越過沈照,踱步往前走去。
四周都是討論卷子的同學,少年男女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比如選擇第一題選a,填空最後一道有好幾個答案,大題的某問有陷阱,壓軸題很難。
聞弦聽著聽著,就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作為學渣,他真的不想在考試後聽學霸們討論。
於是,身邊便傳來了一聲輕笑。
聞弦轉頭,和沈照促狹的注視撞了個正著,他便停下腳步眯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沈照。
——盯。
沈照咳嗽一聲,主動移開視線,看天看地看旁邊的小賣鋪,就是不看聞弦。
聞弦便哼了一聲。
他心道:“現在笑得開心,以後有你好受的。”
他不由想起了前世束著沈照的雙手舉過頭頂,將他擺弄出各種姿勢的時候。
旋即,聞弦摸了摸書包,掩飾性的拿出水杯喝了一口,心道:“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今生變數太多,將來怎麼樣還不一定呢,他到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將水杯放回書包,聞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此時夕陽西下,人群往校外湧動,陽光將少年們影子拉的老長,聞弦單手拎著揹包,向後斜挎在肩膀上,他的心緒久違的放鬆下來,居然像是個普通的高中
生一樣,開始享受起考試過後短暫又難得的假期。
兩人隨著人流走到了岔路口,正要往對面的餐廳去,聞弦眼尖,隔著馬路看見了某道熟悉的人影。
他一愣:“沈季星?”
沈季星,或者說沈季星一家。
季明珠是位保養得當的太太,穿著小香風的粗麵呢子上裝,配了條秋香色的裙子,而旁邊的沈越川同樣高大英俊,雖然年過四十略顯富態,但足見年輕時的帥氣,該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那種。
任誰看見他們,都得誇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聞沈兩家有點七拐八繞的姻親關係,季明珠是張小萍的遠方表妹,一表三千里的那種,但同為南城風雲人物,聞弦又和沈季星同齡,小時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