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不愛說話,總是蒼白著一張臉坐在那裡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秦東嶽緊張的不行,跑去問大夫,大夫也說不出什麼具體的病因,只能猜測這孩子以前身體的底子養的不好,這一次的綁架讓他受了驚嚇,本來精神就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又因為李彥清母親過世的訊息受了刺激,這些因素零零總總加起來,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承受罷了。
“不要心急,”大夫安慰他,“慢慢調養一段時間,會好起來的。”
秦東嶽於是更加小心起來,除了林培海青天這幾個死黨,決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摸進重巖的病房。李家的人首當其衝被列為拒絕往來戶,尤其是李承運,秦東嶽一開始相信他,相信有他這個當父親的在場,重巖從心理上會比較有安全感。結果他把重巖刺激成這個樣子。他決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秦東嶽還是很小心的在重巖耳邊提了一句。
重巖拿著ipad翻看財經新聞,聽他說起李承運要來看他,頭也不抬地說:“李家的人就算了,讓他們別再來了。”
秦東嶽摸摸他的頭髮,有點兒心疼,“真不見?”
重巖搖搖頭,神情漠然。經過這麼一場爆發,他算是徹底想清楚了,他跟李承運是絕不可能若無其事的和平相處的。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成熟,成熟到不會再去介意小時候那些不堪的經歷,不會再去介意自己的身世。但實際上他一直是介意的,一直心存怨恨,只是假裝自己不介意罷了。其實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豁達。
秦東嶽幫他掖掖被角,“不想見以後就都不見好了。”
重巖淡淡笑了笑,“我現在想明白了,既然我本來就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既然我心裡一直恨著他們,那我又何必拗著自己的心思,非要擺出一副不計較的姿態來呢?古人講究順其自然,做什麼事都不能強求。如果我命中註定就沒有親情緣,那就沒有好了,沒必要非要跟老天做對。或許有朝一日,我會真正豁達起來,真正放下這一切。”
秦東嶽湊過來在他的嘴角輕輕吻了吻,“那我呢?”
“你?”重巖笑了,伸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摸了摸,“就是因為順其自然,我現在才會坐在你的面前而毫無防備呀。”
秦東嶽把他摟進懷裡蹭了蹭,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來,“那我們就算是在交往了?”
重巖想起自己亂七八糟的感情史,不怎麼放心地提醒他,“我這個人比較遲鈍,要怎麼談戀愛我其實是不太清楚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不是剛剛說了要順其自然?”秦東嶽笑了,“那我們也順其自然好了。”
重巖想了想,笑著點頭。
秦東嶽靠在他身邊,把他攬進懷裡,“趙闖和劉冬想過來看看你,行不?他們倆是我的發小,這次的事情他們倆也幫了不少忙。”
重巖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裡,隨口問道:“案子怎麼樣了?”
秦東嶽說:“那天押送古玩的車隊還沒走到約定地點,就接到訊息說你們兄弟被救出來了。車隊返回的時候遇到了打劫的,對方的人傷了兩個,剩下的逃走了。這兩個人都是姓齊的那人的手下。警方現在在查姓齊的底細。是不是有什麼發現,現在還不知道。”
“張赫呢?”重巖皺了皺眉,“我總覺得他跟張杭脫不了關係。”
“張杭被監視,並沒有什麼異動。”秦東嶽說:“警方倒是對他父親和他大伯比較感興趣。跟張杭比起來,他們二位應該更有摻一腳的動機。”
重巖看著他,“你是說古玩?”
秦東嶽點點頭,“我估計警方也從兩位張先生這邊下手了。”停頓了一下,又說:“你上次說張赫很感興趣的那幅畫叫什麼?”
“《驪山煙雨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