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燁順著孫幽悠的話說:“是,我瘋了,所以你扣動扳機。”
“不要逼我。”孫幽悠恨恨的看著冷燁,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槍,她知道冷燁這是在逼她,他是在賭自己不敢真的扣動扳機。
“悠悠,不想逼你,但只有這樣才能解脫,我死了,你才能不那麼恨,我死了,你才能自由。”虛弱的笑了笑,冷燁接著說道:“想想我們失去的孩子,想想朵朵。”
“啊!”孫幽悠忽爾驚呼一聲,緊跟著的是槍聲響起,再是冷燁身體倒地上。
冷燁臉色陰沉蒼白,身體的冷提醒著他,孫幽悠真的開槍了,而他卻是笑看著她,彷彿被打的不是自己的身體,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沿著冷峻的輪廓流淌下來。
孫幽悠整個人傻掉了,冷燁放開她的手,雙腿一軟,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仰頭依舊看著她的容顏,即使渾身血跡斑斑,狼狽不堪,可他的威嚴依舊,與生俱來的霸氣,什麼都掩蓋不了。
整個別墅都為這一聲槍響所震動,意識到槍聲是從冷燁房間傳出,保鏢和傭人們紛紛往主臥室趕,冷翱剛回到別墅,就聽到了這聲槍響,他速度最快,第一個開啟冷燁房間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情況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這是什麼情況,那個女人多先生開了槍,而且還打中胸口,這還能活嗎?
衝進門的眾人都被眼前血腥的場面嚇到,腳步僵硬在原地。
只見冷燁倒在床邊的地上,胸口處不斷的溢位血,染紅了他的衣衫,然後滴落到地上,俊逸的臉蒼白的可怕,菲薄的嘴角卻掛著解脫的笑意,目光定定的看著床上,那個渾身發抖的女人。
女人手裡握著槍,目光呆滯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好似傻了一般,對於突然闖入的人,兩人都沒被驚動到。
“你自由了。”冷燁沙啞聲音對孫幽悠說道,伸手捂住流血的胸口,忍著胸口的巨痛,和渙散的意識,定定的看著她,好似要把她的容顏刻畫進內心深處。目光裡帶著濃濃的眷戀和不捨,悠悠還是不忍心殺他,如果不是他提起朵朵,悠悠不會開這一槍。
悠悠,希望我的死,真的能讓你放下那些恨,好好的生活,連著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冷翱率先回神,他命令人去找來擔架,讓保鏢們把已經陷入昏迷的冷燁抬上擔架,快速的吩咐著。“送醫療室,通知歐陽叔叔立刻到位。”
他不知道爹地的傷如何,但他信任歐陽叔叔的醫術,
眾人保鏢快速地將冷燁抬出去,冷翱在出門前,回頭看了孫幽悠一眼,吩咐兩名保鏢看著她,一切的事情等爹地脫離危險再說。
邁著匆忙的腳步往醫療室趕。
房間裡突然間就安靜了,偌大的空間裡就只剩下孫幽悠一個人,她手裡的槍掉落到地上也不自知,整個人如失去靈魂的娃娃。
腦子裡一片混亂,全是冷燁說的話,和他有關的點點滴滴,如幻燈片一樣在她腦海裡播放著。
在孫耀文的婚禮上,他抓著她的手,叫她跟他媽媽道歉的冷燁。第一次吻她的冷燁。在另一個城市遇險時,來救她的冷燁。叫她忘了向南,我們過的冷燁。和朵朵玩陶土,把一身弄的像剛從泥土裡挖出來的冷燁。憤怒的,擔憂的,糾結的……滿滿的,腦子裡,心裡都是冷燁的身影,
想抹都抹不去,冷燁這個名字好似已經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想要拔除,除非要她的命。
孫幽悠目光定定地看著地上的血跡,感覺到全身冰涼的可怕,流了那麼多血,他,會不會死,一個人能有多少的血來流。
捫心自問,她希望冷燁死嗎?
不,她不想他死,從來都不想,就算是他不肯救朵朵的時候,她都沒想過他死,她只是恨他入骨,他死了,自己恨誰去,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