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他還戴著牙箍,你們想拿一個孩子開刀?」
尼可萊耶從來沒有與女人吵架的經驗,這時,他也知道事情已經鬧大。
律師在他耳畔又說了幾句。
這時,一個少女衝進來,一見方正,連忙叫:「毛哥,毛哥」,她哭著緊緊抱住他,滿頭滿臉親吻他。
方正沒有閃避,他也回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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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窈窕秀麗,鳳眼細長,嘴唇腫腫,驟眼看有三分像楊雅量。
她有一頭漆黑烏亮及腰直長發,似絲錦瀑布般閃閃生光,煞是好看。
方正把她頭髮在手腕上繞兩個圈,拉得她更近,兩人纏住不放。
尼可來耶看得發呆。
這時他毫不置疑,知道楊雅量並非與這少年在一起。
有人走近他身邊,「你是華頓先生吧,我是雅量的好朋友賢媛,那個少女是我女兒小捷。」
他回過神來,看著這位相貌端莊的女士。
「恕我直言,華頓先生,你不如撤銷控訴吧,雅量這上下大概已經在北冰洋,你我都知道她為人,她說婚姻生活令她窒息,她自少獨立生活,太多應酬與複雜人際關係都叫她頭痛,她曾對我說:「短暫人生,最好吃不過是餃子,最舒服不過是躺著」,故此她對功名利祿,金銀財寶毫無興趣,時間除出用來賺取生活以外,她最希望擁抱愛人說笑。」
尼可來耶靜靜聆聽,,這位女士的聲線平和溫柔,叫他舒服。
「你約束得太厲害了,她心生恐懼,你不如讓她出去遛遛,她要回來,一定會自動出現,屆時你願意收復,或不,再說吧。
尼可來耶低下頭,對助手說了幾句,助手鬆了口氣,與律師細語。
賢媛放下一顆心,朝遠處的品藻點點頭。
她又說:「你看年輕多好,自私,善忘,放肆,統共沒長心肝,可是我們原諒他們,故此,他們也原諒自己。」
尼可來耶向賢媛微微鞠躬,「恕我騷擾你們。」
「雅量與我聯絡過,她平安無事,你可以放心。」
「她在何方?」
「我不知道,稍後可能回加國。」
這時警務人員知會他們離去,只見方正緊緊拖著小女友的手,頭也不回地跟他母親走出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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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這時趨向前,「本國在阿爾及爾的使館遭恐怖分子炸彈擊中,一四七傷————」
尼克萊耶沉默,他只不過是一名庸碌的公職人員,為五斗米折腰,養家活兒,生性浪漫瀟灑的楊雅量不願意受他拖累,情有可原。
手臂還打著石膏的他嘆息一聲,當晚就回京工作。
楊雅量教授在什麼地方?
她在一支叫尼羅河珍寶的船上,剛經過白尼羅河那一截,向埃及亞斯文水閘駛去。
那本是艘四十年代的觀光船,當地旅遊局將它修復,像東方號列車那般,做到古色古香,美奐美倫,該次試航,不想空船來回,故此折扣優待團體,大部分船艙被史密生研究所租用,其餘兩名女客,都是教授,其中一個是楊雅量。
尼羅河珍寶並不是一艘大船,連員工在內,只可載四十人,故此特別親切。
史密生研究所員工是一群年輕人,有男有女,男生比女生多,已在嘀咕:「尼羅河上空的月色與星空是多麼美麗,兩名女客卻是上了年紀的老教授,還有一名看護。」
楊雅量上船走斜板,看到一位老太太在她前邊,她連忙上前搭住老人腰身,扶她上船。
這是雅量多年第一次放假,一定要舒服地過,她決定睡了吃,吃完再睡。
老人白髮蕭蕭,可是目光炯炯,身手敏捷。
她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