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他的胳膊……
是為我墊了脖子嗎?心裡猛然被觸動,彷彿一潭湖水投了石子兒泛起了圈圈漣漪,在心頭麻麻癢癢的。
他睡著了還鎖著眉頭嗎?難道是做了噩夢?
我用手指輕輕的去撫他的眉心,想要撫開他緊鎖的眉頭,剛碰觸到他,他突然睜開了眼睛,黑眸裡透著尖銳的警覺。
我嚇了一跳,忙收回探著的手,他睜眼看清是我,那尖銳的警覺從眼眸裡褪去,復而又是清冷的目光。
我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窘迫,怕他會怪罪我的無禮,可半晌他也沒有反應,便偷偷抬頭去瞧他,他正盯著我看,用一雙清亮的眸子。
清亮
14、欲語君,我自千年'改排版' 。。。
?我突然驚覺他此刻看我,已經不是那個冷冷清清千年不變的雕塑了,心底的水波又是一漾,麻麻癢癢的感覺又一次搔撓著我的心頭,他的聲音似乎也帶了一抹柔和:“你不躲著我了?”
“呃?”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我,知道他是在說先前跟他爭吵的事情,雖然我已經不生他莫名其妙懷疑我的氣了,但是卻沒來由的不想認輸讓步。
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好裝著依舊在生氣,沒好氣的對他說:“十三爺呢?”
“他要在宮門下鑰前趕回去,方才騎馬進宮去了。”
“四爺不用進宮嗎?”我納悶他怎麼不用進宮去覆命。
“皇阿瑪命我明日一早再進宮覆命。”
他頓了一下,接著不依不鬧的問我:“你不躲著我了?”
我鬱悶,跟他岔開話題怎麼這麼困難,只好接著沒好氣兒的說:“我什麼時候躲著你了?”
他開口,語氣卻更為柔軟:“你自稱‘奴婢’的時候。”
我語塞:“我……”
他卻接著說:“還是這樣好,你一自稱‘奴婢’,我就也覺得很不受用。”
不受用?怎麼八阿哥,九阿哥,還有小十四都這麼說,我自稱奴婢讓他們都覺得很難受嗎?
他頓了一下,也不看我,垂了眼眸,柔和的語氣裡卻帶了一絲無聲無息的落寞:“有時候覺得八弟那樣很好……”
八弟?胤禩?他不是不喜歡胤禩嗎?
我邊聽心裡邊想,“……至少他那樣,沒有人會拒他於千里之外。”
心底劃過一絲悵惘,原來冷麵的胤禛,那個冷酷的雍正皇帝,心底也是有著這樣孤寂和落寞?
想起大半個月前他第一次帶我進入這個朝代的塵世,從那間我醒來的客棧裡跨出門來的時候,那個穿著水墨長袍在繁世裡靜靜的立著仰天望著天空的他,當時讓我看不見了周遭的一切,只看得到那個清越,孤寂的他,原來那日,我看到的是真實的他……
那種虛幻的感覺,竟然也是真實的。
嘴角揚起了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弧度,“四爺覺得聽我唱曲兒還受用嗎?”
他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道這個問題,許是想到我在館子裡唱的那首《青花瓷》,他嘴角暈開一抹淺笑,“你的曲兒很應景兒。”
“那我再給四爺唱支曲兒罷。”
說著,也不管他是否同意,輕啟朱唇,我用低緩的聲音唱起一首《我自千年》
——
“笑紅塵,醉了夢一場
嘆世間,唯有人一個
尋覓朝陽起升處
兜轉,兜轉
鶯聲笑語燕飛啼
耐得孤寂冷清月
我自放心遊天去
天地唯我千年定
拂清風,自對天地間
慨萬年
14、欲語君,我自千年'改排版' 。。。
,我只存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