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喝悶酒。席間,二郎等沒心沒肺的盧府家丁倒是逮著機會大吃大喝了,功敗垂成的封翔則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鬱鬱寡歡。還好,封翔的家丁首領肖二郎還算有點良心,看出封翔心情不好便出言勸道:“峰少爺,實在調不到其他縣就算了,曲靖雖然窮點,但有得撈總比沒得撈好。還有你也說過,曲靖是雲南通往貴州、四川和中原的必經之路,就算在地方上撈不到太多銀子,在關卡上也可以撈一些補償。等幹完了這一任曲靖知縣,少爺你再花點錢疏通打點一下,或是調到一個富縣去繼續撈油水,或是升上一兩級,撈起油水來更方便。”
“二郎,你以為我還有那麼多時間嗎?”封翔悶悶不樂的隨口答道。二郎一楞,疑惑問道:“峰少爺,你沒有那麼多時間?什麼意思?”封翔不答,只是埋頭喝酒,二郎也不敢繼續多問。但酒入愁腸愁更愁,幾壺燒酒下肚,心情極度不好的封翔便已是酩酊大醉,只得在二郎的攙扶下回到客房休息,進房之後,封翔連衣服鞋子都懶得脫,一頭栽倒在了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鼾聲如雷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到了封翔重新醒來之時,窗外已然響起了三更的梆子聲音,封翔見房中點有燭火,又覺得口渴難忍,便呻吟道:“二郎,水,水。”座椅聲響,一人抬著一碗茶水過來,喂到了封翔嘴邊,封翔大口大口喝下,直到口渴稍仰之時,封翔終於發現情況不對了——端著茶碗給自己水的手,怎麼又枯又幹還滿是皺紋?封翔驚訝抬頭一看給自己喂水之人,立時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劉老先生,怎麼是你?”
“是我。”劉玄初向封翔微笑點頭,又笑道:“我已經來了一個多時辰了,你的家丁肖二郎怎麼都叫不醒你,沒辦法,老夫只好在這裡等你醒來了。”說罷,劉玄初還開了一個玩笑,“盧大人,你的架子可真是不小啊,不瞞你說,老夫即便是去拜見雲貴總督卞三元卞大人,他也不敢讓老夫等這麼久。在雲貴兩省能讓老夫等上這麼久的,除了王爺,也就是你了。”
“晚輩不知劉老先生駕到,不僅未能遠迎,還讓老先生等了這麼久,死罪,死罪。”封翔趕緊雙膝跪下賠罪,心裡則七上八下,不知這個白天還堵住自己上進之路的劉玄初忽然跑來幹什麼。
“哈哈哈,盧大人不必緊張,老夫只是開一個小玩笑。”劉玄初大笑,攙起封翔,將封翔拉到桌旁,與封翔隔燈對面坐下,又親自給封翔和自己滿上兩碗茶,這才凝視著封翔的眼睛問道:“盧大人,你可知道老夫為什麼要深夜前來拜訪於你?”
封翔茫然搖頭,劉玄初又問道:“那麼盧大人,今天二王子吳應麒打算重用你,老夫出言阻止,又是為了什麼?你可知道?”
“晚輩出言不遜,劉老先生聽了可別責怪。”封翔哭喪著臉答道:“本來晚輩以為,老先生你是妒賢嫉能,或者是責怪晚輩不肯幫著老先生指責汪士榮先生。但現在看來,晚輩肯定是全部猜錯了,以劉老先生這份胸懷氣度,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人?”
“那你想不想知道這些原因呢?”劉玄初微笑問道。封翔趕緊答道:“晚輩聆聽老先生教導。”
“因為,你和老夫一樣,都是恨蟎清韃子入骨的人!”劉玄初一字一句的說道:“同時又不是一個迂腐不化、一心只想著反清復明重建朱明天下的人。你和老夫一樣,都是隻想著驅逐韃虜、並不在乎是姓吳還是姓朱的漢人坐天下的人!”
“劉老先生,你這話什麼意思?”封翔驚得又站了起來,緊張的東張西望,生怕隔牆有耳——封翔雖然號稱封夠膽,可是在滿清控制的土地上,還是不敢隨便亂說驅逐韃虜的話的。劉玄初淡淡說道:“不用擔心,左右兩個房間的客人,已經被我派人趕走了,我的人還守著前門後窗,別人靠近不了。”
“晚輩不是這個意思。”封翔稍微放下心來,又心虛的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