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啊。”第六次看完孔四貞那封沒什麼乾貨的介紹信,兩眼佈滿血絲的尚老漢奸重新躺回睡椅上,口中喃喃唸叨:“四格格這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她是想暗示我,想讓我採取這個緩緩撤藩的方略,每年從朝廷裡多要一些軍餉安頓軍士,然後待到時機成熟就上表請求撤藩?如果這真是孔四貞那個小**的意思,那麼也就是說,她背後那個人也是這個意思了。”
“王爺,王爺,小的金光叩見王爺。”金光的聲音打斷了尚老漢奸喃喃自語,又關心的問道:“王爺,看你的眼圈發黑,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怎麼可能休息得好?”尚老漢奸揮揮手讓金光站起來,嘆氣說道:“發愁啊,你說孔四貞這個小婊子也真是會坑人,她有什麼話對老夫直說不就行了,幹嘛要打這個啞謎,讓老夫都給頭疼死了。”
“王爺說的是,四格格這次確實是太讓人費解了。”金光諂媚的附和道:“她明知道王爺你和吳三桂那個老東西一輩子不對付,還偏偏寫這麼一封信,交給吳三桂那個老東西的狗腿子送來,還說那些奇怪的話,簡直就是故意讓人猜謎嘛。”
“金師爺,你說這會不會就是皇上的意思?”尚老漢奸問道:“會不會是皇上打主意用這個方略撤藩,可是又怕落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罵名,所以才用這個婉轉的法子,透過孔四貞的手,又透過那個什麼盧胖子的手,把這個撤藩方略送到本王手中?暗示本王依法行事?”
“有這個可能。”金光點頭,又陰陰的說道:“不過王爺,這件事學生總覺得有一點奇怪,如果四格格和她背後的皇上真打算用這個法子撤藩,為什麼不直接對王爺你說,或者直接對王爺你發出暗示,為什麼偏偏要透過一個七品縣令、還是一個西選官七品縣令的手告訴你?”
“是啊,本王也是奇怪這點。”尚老漢奸沉吟道:“本來呢,上表要求朝廷給廣東軍隊加餉,讓將士們逐年攢上一點積蓄,對本王和對本王的軍隊都有好處,本王可以接受,也可以去試一試——畢竟,幾年後能不能順利撤藩還誰也說不準,能夠先拿到一點好處,也總好過一點好處。可是本王就是不明白孔,四貞為什麼要讓一個西選官暗示本王這麼做,所以本王才遲遲不敢下定決心。”
“王爺,這會不會是吳三桂老東西的詭計?”金光聲音益發陰冷,緩緩說道:“今年以來,朝廷明顯加快了削弱吳三桂實力的腳步,戶部侍郎王煦彈劾吳三桂軍費開支巨大的奏章,雖然被鰲拜鰲相爺給駁了,但皇上還是下旨抄取節錄明發天下,擺明了是變相表示對吳三桂的不滿,逼著吳三桂主動在軍餉問題上讓步。王爺,你如果在這個時候上表請求加餉,可就幫了吳三桂的大忙了——畢竟,朝廷不能對三藩問題上過於偏心吧?”
“想讓老子幫吳三桂老東西的忙,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尚老漢奸鬚髮怒張,咆哮道:“如果這真是吳三桂老東西搞的鬼,那老子就馬上上表請求削餉,噁心死這條老狗!”
“沒錯。”金光點頭,附和道:“除了噁心吳三桂那個老東西之外,還有就是讓皇上和朝廷知道王爺的忠心,免得讓皇上萬歲爺和朝廷懷疑三藩已經暗中串聯,暗中結盟對抗朝廷,招來皇上和朝廷對王爺的猜忌與提防。”
“可孔四貞小婊子的這封信,又怎麼解釋?”尚老漢奸抓起孔四貞的那封書信,憤怒的摔在地上,罵道:“他孃的,這個臭婊子,那怕在書信裡說清楚一句也好啊,幹嘛要讓老子猜這個啞謎?萬一老子猜錯了,皇上和朝廷真是打算採取這個緩緩撤藩的方略,那老子就真的裡外不是人了!臭婊子,下次見面,非在床上操死你不可!”
金光苦起了臉,他也實在搞不懂孔四貞為什麼給尚老漢奸這封信——當然了,如果金光和尚老漢奸知道孔四貞這封信其實只是一封很普通的介紹信,那麼一定會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