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絛子做個荷包還能勉強湊合,做衣服那肯定是沒那個本事。
因此便只能在一旁幫忙打打下手。
香桂瞧出自家小姐很想多參與一些,便與那師傅選了兩個簡單大方的圖案,讓謝昭昭繡到了衣服上去。
至於腰帶上編的珠玉,也是謝昭昭自己親手去串。
外面的雪連著下了三日,謝昭昭便在院中做了三日的衣服。
第四日早起,謝昭昭正在用早膳,雷興忽然神色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到廊下和紅袖說了兩句話。
紅袖進來的時候臉色也有點凝重:“小姐,梁王府那邊傳來訊息,說二小姐……斷氣了。”
“……”
謝昭昭一頓,緩緩放下碗,“怎麼斷氣的?”
“從大婚之後起,二小姐就被關了起來,後來落到了梁王府那位郡主的手上。”紅袖回話:“那位郡主將二小姐牽了繩子和……和狗拴在外面。”
“這兩日下雪,外面太冷,就凍死了。”
“雷興說梁王府那邊已經把人裹了,草草丟了出去。”
香桂聽得直皺眉,“二小姐再陰毒,也是梁王的側妃,聖旨賜的婚,梁王他們就這樣隨便,難道不怕聖上怪罪嗎?”
“也正常。”
謝昭昭淡淡說道:“你可知皇上一年賜婚多少次?謝星辰牽扯黨爭在前,玷汙皇家名聲在後,皇上又怎會在意她的死活?”
“皇上既無所謂,梁王自然更不會有所顧忌。”
“謝星辰所依仗的,這些年來都是我爹爹的支撐,如今父親請罪離京,等於將二房放手。”
“她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不過是時間問題。”
香桂點點頭,咬牙說道:“也是活該,老爺夫人和小姐都待她那般好,她還背地裡勾搭姓楚的,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情。”
謝昭昭垂眸,仔細地整理挑出來的玉片和珠子。
那些都是做腰帶用的。
香桂見她不想多言,便也趕緊住了口,深怕再引起謝昭昭一些不好的回憶,影響心情。
短短半月時間,楚家母子二人先後去世,謝星辰也死了。
謝昭昭只覺渾身都輕快了許多。
這幾個前世害她那般悽慘的人,如今也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了。
這一夜,謝昭昭睡的很香。
迷糊之間聽到有人喚“小姐”的聲音,她懶懶地嘆了一聲張開眼:“怎麼了香桂?”
“二夫人要見小姐。”香桂語氣不安:“已經唸了一個晚上,任何話都不說,只說要見小姐一面。”
謝昭昭頓了頓,睏意散去不少:“現在什麼時辰了?”
“卯時剛過些,外面還黑著呢。”香桂溫聲說:“看著怡蘭苑的管事說,二夫人情況瞧著不太好,這才這麼早前來打擾的。”
“哦。”謝昭昭扶著香桂的手翻身坐起,“那請她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