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空空,身體也還不太舒服,讓謝煥並不太能睡得著。
他翻來覆去了一會兒,想叫人進來,又知道站在外面的是那討人厭的僕婦,不想叫她進來給自己添堵。
正琢磨著喊護衛進來時,忽聽那婆子呼天搶地的聲音響起來。
“世子回來了,老奴死罪、死罪啊!”
“老奴沒伺候好小公子,讓他生病著涼了……”
謝煥怔了一瞬,立即就無比歡喜。
“爹爹!”
謝煥歡呼一聲,從床榻上跑下去,在謝長羽開門進來的一瞬撲進了父親懷中,“爹你回來了……嘶,好涼。”
謝長羽穩穩地把孩子接了滿懷。
他披著明光鎧甲,孩子穿著一身軟薄中衣,貼上去瞬間就被冷著了。
謝長羽抱著謝煥回到內室,直接把孩子送到了榻上去,而後坐在床弦上,“生病了?”
“大概是吹風受涼了。”謝煥揉了揉自己不太通暢的鼻子,又說:“不過現在好了一些,沒昨晚那麼不舒服了。”
“爹爹……你穿著盔甲,是連夜回來的嗎?”
“聽聞你病了,回來瞧瞧。”謝長羽的手搭上孩子的額頭探了探,感受到與自己不同的幾分熱意,皺眉說:“還有些發熱。”
“昨晚本來餵了藥可以退熱了,可是世子夫人忽然來了,然後小公子忽然就吐了起來。”
門口的僕婦進來弓著身子說:“而後世子夫人說先不喂藥了……要是昨晚把藥喝了,現在定然不會發熱。”
謝長羽皺眉:“是麼?”
僕婦連忙說:“是的,大夫都煎好了藥了,可是——”
“你閉嘴!”
謝煥咬牙罵,話音未落一下子又回憶起昨晚那捏著鼻子灌藥的感觸,只覺得喉嚨發癢,忍不住又咳嗽了好幾聲。
謝長羽傾身上前給謝煥拍了拍後背。
謝煥抓著謝長羽的手說:“爹爹你別聽她胡說,她平時在你面前恭恭敬敬,在我面前也笑臉迎人,可做事卻野蠻的很。”
“她給我灌藥捏著我鼻子硬灌,我要是被她多灌幾口,怕是要被嗆死。”
“我的鼻子現在都疼,爹爹你看。”
謝煥說著朝謝長羽面前湊了湊。
謝長羽果然看到,孩子的鼻頭髮紅,鼻勾處還有指甲掐過的痕跡。
謝長羽回頭看向那婆子,神色陰沉冷厲。
婆子嚇得渾身打顫,結巴道:“不是老奴,老奴基本沒有用力,就是輕輕捏著小公子的鼻子,不然他不張嘴,老奴也是為了讓小公子喝藥啊!”
她語無倫次道:“對了,昨晚夫人留在這裡一整晚,這痕跡說不準是夫人——”
“你放屁!”
一道女子低叱聲響起,茵兒風一樣衝了進去,一巴掌甩在那婆子臉上,急聲罵道:“小姐昨晚陪著哄著小公子一整晚,根本就沒有喂藥。”
“是你下手太狠,我家小姐看不下去才上去抱小公子的,你現在還敢倒打一耙!”
“茵兒!”
秋慧嫻這時也快步進到屋內。
她已經換了一身粉紫色襦裙,外罩滾毛圈的斗篷,面色微冷地看了茵兒一眼。
茵兒咬了咬唇,轉向謝長羽行了禮,退到了秋慧嫻身後去。
秋慧嫻也向謝長羽行禮:“見過世子。”
“你昨晚陪了一整晚?”謝長羽問。
“是。”秋慧嫻溫聲說道。
那婆子先前被茵兒甩了一巴掌有些懵,這會兒卻是回過身來,一下子跪倒在地,膝行向前幾步喊道:“不是老奴,老奴沒有!”
她望著謝煥急忙說道:“老奴照看小公子這麼久,一向是盡心盡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