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結結巴巴說完,飛快抬眸朝著謝長羽看了一眼。
那一眼小心翼翼卻又含幾分嬌媚。
嘴唇微抿,面頰紅暈。
只一眼之後立即低頭完全是一副嬌羞模樣。
就算謝長羽不善風月之事,也看出這個婢女和其他伺候在秋慧嫻跟前的婢女是不一樣的。
他居高臨下,神色莫測地看著月梅,“你叫什麼名字?”
月梅以為自己的美貌勾動了這硬漢的心,聲音更是嬌柔:“奴婢喚做月梅。”
她最近用了不少心思,打聽到秋慧嫻來了月信。
也知道謝長羽只要回來,必定膩在秋慧嫻房中夜夜笙歌。
這樣需索無度的男人,妻子碰不得的時候,身邊若有其他女子,長相性情都不錯,身份也是他可以碰的,那麼應當不會拒絕吧?
妾室、通房這一類女子不就是這樣的作用麼。
月梅低頭看著謝長羽的袍角,鼓足勇氣又朝著謝長羽面前邁了半步,“世子——”
面前袍擺一劃,逐漸遠離。
月梅抬頭一看,愕然。
謝長羽竟然……轉身走了?
月梅用力抿唇,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暗示的不明白嗎?
還是自己太急躁了,現在這個男人只對大小姐有興趣,對其他女人提不起興趣?
就在這時,謝長羽的聲音忽然傳了來:“你跟上來。”
秋慧嫻在昶楓園做好了髮帶,午休了一會兒,醒來又過問了一點府上事務,讓人準備晚飯,始終沒有問月梅如何。
也不曾問謝長羽的去處。
她午睡前茵兒著急的跳腳,恨不得把那個月梅大耳瓜子扇出去。
可是秋慧嫻不發話誰也不敢造次。
現在秋慧嫻午歇醒來,忙了那麼多事情還是不問。
茵兒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住秋慧嫻手肘:“小姐……”
“噓。”
秋慧嫻知道她要說什麼,只是不想說這件事情。
因為,如果謝長羽對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隨意就接受了,只能說明他當初與自己所說的“責任說”,只是冠冕堂皇的好聽話而已。
他充其量,就和其他大部分男人都一樣。
左擁右抱是男人本色,非要盯得死死的,惹男人厭煩,也讓自己心累。
秋慧嫻不想心累。
她安靜隨意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天色一點一點暗沉下來,很快徹底黑透。
晚飯也已經做好了,平常每天傍晚就會回到昶楓園的謝長羽今晚卻遲遲未歸。
秋慧嫻一人坐在圓桌邊上,看著滿桌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眸光平靜,雙眉舒展,但垂在衣袖下的手卻輕輕捏握,心緒有些不寧。
他如果有事要忙,或者是回營,都會派人來傳話的。
但是沒有。
她其實也可以讓人去找一找,問一問謝長羽的去處,又因為今日月梅忽然冒頭,不願意讓人去詢問。
好像不問就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一樣。
秋慧嫻沉默地坐在桌邊等著,面容平靜,內心在和自己的本能做著對抗。
守得住自己的原點,不管別人做什麼,才不會傷懷痛苦。
一旁的茵兒早已急的不成樣子,腳底下釘了釘子似的站不穩,好想出去問一問,可是剛一抬腳,就被秋慧嫻叫住。
“幹什麼去?”
“奴婢去問問世子——”
“不必。”
秋慧嫻冷靜道:“等世子忙完了自己會回來。”
“可是——”
“回來。”秋慧嫻微微皺了眉頭,“別亂跑